字,会狩猎射击。
这个村里学识都比较低,当他开始当教书先生时,这个村里的各家各户对待他也更加尊敬了。
知道他的过去或许困苦,从不与人说,他们也再不问。
来这里的第二年,萧临鸢每当到了单鸠的祭日和生辰总会喝上大壶的酒,想着这样单鸠或许会如他的梦来。
但是她没有一次来过。
于是在他教书后的几年,他似乎每天都是醉醺醺的模样,虽是醉了,但他该教的一个不落。
后来许是他举动越发猖狂,讲课之余又要下山找单鸠的踪迹。
他的学生越发的少。
直至今日,他早就变为了一个酒鬼。
看到单鸠时,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女孩被同村的婶子洗干净穿好衣服后被带到萧临鸢面前时。
他仍想或许这是梦。
但记忆中那人的面容与面前这个女子重合。
他心底闪过一丝怪异。
为何会突然出现,为何与单鸠也有不同之处。
“你姓甚名谁?”
女孩答道,“我并无姓名。”
——
她在庙中长大,庙里的老和尚说待她及笄之年就要离开,她会遇见一个人,那个人想要找她。
她六岁生辰过后,一个人迷迷糊糊地走出寺庙,来到这座山上,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到她。
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能看到她。但未到及笄之年她不可从寺庙中离去,她只好顺着记忆再次回到庙中。
寺庙里无人唤她姓名,只因她无姓无名,按年纪她排行老九,于是他们都叫她阿九。
寺庙里面有孤魂野鬼,她不怕,甚至与那些鬼魂相交甚好。
但出了寺庙只有一个人看的见她,她便觉得无趣了。
本来想着再次回到那庙中,但那大门已锁,锁上生锈,野草野藤爬满木质大门。
像是许久未有人住过。
世人都称这里为“鬼屋”。
她不认可这个说法,因为那庙里老和尚告诉过她,她不是鬼。
——
回不了最初的地方,她只好找寻着那个有缘人。
好不容易找到,可那人看着一点都不有趣,她在庙里无拘无束惯了。
虽地不小,但她一天的事挺多。
如今性子却被这个男子压制住,她十分苦恼。
但还好。他给她取名字,教她学识,教她武术。
他会做她最爱吃的杏酥,陪她看山涧溪水潺潺,丛间野花遍地。
他也会为她开辟了一条小道,所到之处是柳絮因风起,雪白纯洁如雪花。
他好像知道她的喜好,总是变着法子逗她开心。
好吧,也不是那么无趣。
不知道人间过了多久,她觉得过得太快了点,因为萧临鸢头发开始如四月柳絮般的白。
最后一次,他牵起她的手,带她看他人生最后一次的烟火。
萧临鸢带着她去了山顶。
那日太阳还未落山,她就跟着萧临鸢坐在山顶等烟火。
她有点无聊,“哪有人这么早放的?”
“再等等,会来的。”他看着天空,回答了她。
萧临鸢怔愣了片刻,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他好像忘了,她已经不是单鸠了。
她从未见过在傍晚放烟火的,觉得萧临鸢定是记错时间了。
果然,一直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开始放烟火。
纵然单鸠跟着他看了这么久的烟火还是觉得这次更加盛大。
不经问,“今日是有什么节日吗?”
萧临鸢算了算,“新皇登基罢了。”
看到他眼睛的那一刻,烟火映在他的眼里熠熠生辉。
她看着他痴痴的看着黑夜的一抹灿烂。
她有些意犹未尽,问他能否给她再放个烟火瞧瞧,这么些年她只看别人放过,自己却没放过总觉得有些遗憾。
萧临鸢应了。
从屋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烟花,开始为她放。
可是烟火坠在了鸢山上,点点火光,瞬间燃烧。
奇怪的是,只有他一人的木屋和他被烧了。
她又不在了。
浑浑噩噩这么些年。
最后一刻他才清醒。
——
她飘在空中,一闭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寺庙。
回到那一天。
那老和尚对她说,“你和我们不一样,你不是鬼。”
她知道,她不是鬼。
那她是什么?
老和尚的声音一荡一荡,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她是某个人拼尽一生求来的,存活在他记忆中的所爱之人。
——
〖当等待成歌,思念会开出千万朵花,
每一朵折叠成鸢,而后放飞于每个夜晚,
我藏匿于黑夜,幻化成风般重量的灵魂,
后来看见过一个人,
他望向我,
透过我的眼见到了他想见之人。
借着清风夜色,月影重叠,
让夜空中星星点灯,
烟火灿烂天际,
转头回望,有所爱之人
想让那一刻成为永恒,
那便许诺一个永远不变的誓言。〗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