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蕴走过去点了几个男弟子,“这个、这个、这个,不要。”
“剩下的全要了!”
风予站在人群里目瞪口呆。
挑菜呢?!师父?!
你清醒一点啊!!!
莫弈然默了默,他低声问旁边的二十一师兄,“她早上又喝了?”
二十一师兄捂住脸:“宿醉,没醒呢。”
莫弈然咳了咳,朗声道:“把陆长老扶下去,她最后再选。”
风予看着宗主身边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男两女,心道,不是五座峰五个长老吗?怎么只有四个人?
莫盈盈不在身边,也不好去问。
和陆蕴一起下去的,还有谢元顾。
他从不收弟子,他来也不过是来看看这一批弟子的试炼成绩,估算一下他们的实力。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头顶上啥也没有的风予身上。
风予心虚地目光游移。
好在他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他们花夕峰又包揽了剩下的弟子,风予在入门第二天成功收获十个师弟师妹。
很牛,他们的师父是有大爱之人。
风予换上云因宗弟子的白衣,倒觉得有些素了。
袖口是云因宗的图腾,风予一开始在谢元顾身上见过,以为就是普通的流云纹,后来发现只是像流云纹,其实是卷曲的描金火纹。
入门的第一课是,学画符箓。
陆蕴的亲传弟子,显然比她靠谱得多。
正是早上一直搀着她的二十一师兄。
风予下了课偷偷问莫盈盈,“为什么大师兄不是亲传弟子?”
莫盈盈:“之前的大师兄早就跑了,现在是四长老的弟子,二十一师兄是我们这群弟子里学得最好最快的。”
“……”倒也不意外。
二十一师兄叫白承清,是个好人。
就是那种,一眼看起来脾气很好的人,样貌俊秀,眉眼温润,感觉天塌下来他也只会默默叹一口气,然后连拖带拽把他们宿醉的师父带走。
符箓分为很多种,他们先是用桃木沾着清水练习画符。
其实现在修仙之人大多都带着黄纸,很少带着桃木,黄纸是普世符,越厉害的人越不在乎符箓的材质,不过使用桃木画符效果能发挥到极致。
虽说入门都用桃木练习,但要真的正儿八经画符,还是桃木最难。
风予看见那符箓长什么样子,整个人头都大了。
那么长一串,这谁记得住?!
白承清看出来新来的弟子看见云因宗修习的符箓都露出艰涩的表情,他解释道:“符箓是有规律的,符头、符胆、符脚都代表不同的含义,区分好了,还是很好画的。”
风予听得昏昏欲睡,下午又是法阵理论。
她很不争气的直接睡过去了,她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睡过觉,虽然有一根仙骨,但她不是万川,可以随时从山脉中汲取灵力,她还是像凡人一样,是会累的。
口水差点淌下来的时候,白承清走到她身侧,指节扣了扣木桌。
那声音,对贴在案上的风予来说简直是震耳欲聋,她猛地坐起来,开始背睡过去前白承清让所有人复诵的内容:“法阵以自身灵力为界,能力愈强,法阵愈强,范围愈广……”
白承清:“那你再说说法阵都有几类?”
“呃……”下面的内容风予睡过去了,完全没听。
白承清叹了口气,道:“这些东西确实枯燥,但都是基础,他日下山去除魔卫道,都是派的上用场的。”
风予揉了揉脸,努力打起精神,“对不起,二十一师兄……”
“你不用和我道歉,他日不要对不起委托我们宗门除魔的百姓就好。”见风予还算诚恳,白承清也不追究,他继续道:“分为三类,息灾、降魔、增益。”
……
一连跟着二十一师兄上了七天课,风予的符箓画得跟鬼画符似的,白承清看了直叹气:“你千万别拿出来用,我怕你没把三清始祖喊来,把魔引来了。”
风予是这帮人里符箓画得最烂的,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真是一点艺术天赋也没有。
明明自己手指也挺灵活的,怎么偏偏不听使唤?
一连画了半个月,风予觉得自己那枚桃木都要泡胀了,好不容易画得有点模样了。
她更是心塞,入门的时候不还夸她天赋异禀吗?怎么现在她跟个白痴一样?
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愁得睡不着,直叹气。
莫盈盈安慰她:“说不定你擅长其他呢?别着急,慢慢来。”
风予叹了口气,“但愿吧。”
性命攸关,她确实有些着急了。
好不容易风予的符箓马马虎虎能过,就开始修习法阵。
谢元顾的法阵是整个云因宗最强悍的,几乎没有妖魔可破,只是他甚少教人。
与其说是甚少教人,不如说是不知道怎么教。
他话都很少,也没有教人的经验,这次是头一回他愿意让所有正在修习的弟子都去他的敛渊峰,他亲自教习。
风予鼓起干劲,一定要在谢元顾那里把好感刷上去。
为了不魂飞魄散!
为了……这个大鸡腿!
风予狠狠地咬了一口碗里的鸡腿,仙界不食荤腥,是货真价实的吃仙果饮仙露,要不是下凡,风予都快忘了鸡腿什么味了。
她吃得眼泪汪汪。
呜呜……人界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