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做了什么?” 费奥多尔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但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身下的支撑忽得一空。 ——是传送。 他的同伴之一,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异能力能在30米内进行自由传送,是个作用极其广泛的空间类异能。 传送只是一瞬间的事,隐约听见几声枪响,但只是划破了他的衣袖。 费奥多尔和水岛川宴一起从半空中落下来。 紧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 反复失重的感觉非常不爽,尤其是对于一个瞎子。水岛川宴下意识抓住费奥多尔的后背,尽可能地调整平衡。 最终他们摔在一处陌生的地方。 “惊喜!” 水岛川宴还没从疼痛里回过神,就有人在他耳边用特别尖利的声音大喊,敏感度加强过的耳朵受不了这种折磨,下意识就弹起来想把边上那个人推开。 他抓住对方的胳膊。 果戈里笑眯眯地看着他,水岛川宴的脸色不太好,有种经历欺骗没回过神的茫然,混着愤怒和不悦,很有趣的模样。果戈里这人的精神状态绝对算不上常人,他的兴致很特别,科学点说就是大脑天生异常,特别喜欢一些异常的刺激。 就比如,普通人被玩坏的表情。 水岛川宴现在的精神状态就很脆弱。 他抓着果戈里,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重心不稳摇摇晃晃,硬是把人推到了墙角——不如说是自己跌过去的。果戈里故意躲了躲,水岛川宴差点一头栽他肩膀上。 太晕了。 【debuff:晕血】 【持续时间:三周】 【debuff:眩晕】 【持续时间:2h】 这是他付出的代价。 “你们要做什么?”他抬头,一副强撑的模样,“这是哪儿?” 果戈里看得非常有趣,笑容愈发夸张:“你猜?” 他还想期待水岛川宴做出点别的反应,就看见这人抿着唇,眉头聚拢,欲言又止——而后猛得一偏头: “呕!” 水岛川宴终于撑不住那股翻江倒海的晕眩,扶着墙干呕,他昏睡了一天一夜,在此之前就没吃东西,胃里空空,什么也吐不出来。失明之后他其实很依赖身体的平衡感,现在方向感倒错,随便往前走一步都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晕,可以说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果戈里:“……” 什么啊,不就是被传送了几次,有那么晕吗?果戈里都觉得有些稀奇了,他还没见过这么脆弱的人。说起这个,他那总是一副病弱样的费佳也没有出声。 “费佳!”他轻轻蹬了一下墙壁,兴高采烈地跳到费奥多尔那儿去,“好久不见——咦,你脸色怎么也这么差?” 费奥多尔的体质不好,身上有不少病,还喜欢驼背,总是一种普通流感就能打败他的模样。但果戈里知道,不管是怎样的折磨,费奥多尔都会忍耐下来。他把它们称作苦难,称作神的考验,并觉得经历那些是理所应当。他是能肆意把苦难施加在别人身上的人。 可费奥多尔被传送过来之后,就一直坐在地上,头上的俄罗斯风雪帽被他攥在手心。他看起来没有那么苍白了,脸颊上甚至有种糜丽的粉色。 “费佳?” 果戈里一弯腰,想碰一碰费奥多尔——说不定是发烧? 结果费奥多尔在被碰到的一瞬间拍开了他的手臂,反应极大。距离很近,于是果戈里可以清晰地看见,费奥多尔那双惯常冷漠至极的紫红色眸子里,泛着一丝难以描述的水色,像是从阴暗的吸血鬼变成了弱小可怜的乞怜者。 首先不可能是因为从半空摔下来摔疼了,其次……费奥多尔也会有算错,然后中暗算的时候吗? 果戈里心思转动。 就看见费奥多尔站起身,把自己的一切失态都收敛起来:“我没什么事。” “那可真是令人难过。”果戈里弯着眼睛,“费佳,你要把他带走吗?”他指了一下靠着墙,一言不发的水岛川宴。 费奥多尔看见水岛川宴,体会着自己逐渐陌生的身体里泛出来的感受,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粲然一笑:“水岛川君,这就是您的报复吗?” 他走过去。 “很幼稚的行为。”他含着笑,伸手捧着水岛川宴的脸,“这样的报复只会让我知道您的价值,看起来您能做到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真的是相当有趣的能力,您每次使用,似乎都会承受一定的代价?” “我厌恶异能力,正是因为它们打破了世间的平衡。异能力往往是不讲道理的,除了因为过分强大而导致失控,使用它们也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一旦有了异能力,就已经和普通人不在一个阶层了。不觉得这种情况很过分吗?” 水岛川宴皱着眉听。 以前他是个玩家,只觉得异能力这种设定很爽——谁不喜欢超能力呢?就算当时摇出来的人设没有异能力,他也不会去抱怨,最多就是很羡慕其他人可以飞檐走壁。 “虽说您的能力也相当不讲道理,可它具有一定的代价。不多,却也具有一定的平衡性。很有意思。”费奥多尔喃喃自语,“您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呢?连他人的身体都可以随意操控,岂不是已经触摸到了神明的范畴。” 水岛川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玩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