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度?太快?”茶梨一心难以两用,沉浸在解读唇语中,否定道,“不对,这口型发不出这两个词。” 郁柏顿了一顿,说:“你在干什么?” 茶梨想起电话还没挂,道:“哦你还在啊?我还以为刚才是我自己的OS。” “……”郁柏道,“你的巡逻车还停在昨晚那家餐厅的停车场,我现在没事,帮你开回你们单位吧。放心我不会随便鸣警笛,也不会假装自己是警察。” “行吧,谢谢你。”茶梨自己也没空去开回车来,便道了谢,突然灵光一闪,从郁柏的话里,霎时领会到了女同事的唇语是在说什么。 不是“问我”,也不是“吻我”,而是“巡逻”。 电话里,郁柏又道:“你让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茶梨现在已经没有和他聊下去的心思,飞快说道:“是有点事,但我另有急事要加个塞,先挂了,回头再跟你联系。” 不等郁柏说话,他挂了电话,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饭吃完,起身快步离开。 巡警队里,同事们也都去餐厅吃午饭了。 只有一位年轻男警员在办公室里吃自带的减脂便当。 茶梨做巡警做了一周,和这位警员自然是认识的,从外面大步进来,打了声招呼,就向他提出想看上周巡逻日志的要求。 警员知道他回了重案组,也没多问,放下筷子,起身打开旁边文件柜,从里面翻出了存放巡逻日志的几个文件夹。 茶梨觉得他人挺好,看了一眼他还没吃完的便当,道:“你都这么瘦了,怎么还天天吃草?” 那警员是个男的,长得很清秀,抿着下巴硬是挤出一个双下巴,给茶梨看,说:“还是有点胖吧?我快结婚了,想在婚礼上好看一点。” 茶梨翻着那文件夹,找到标了自己和搭档名字的那几页,为了表区分,不同组别的日志用曲别针分别别在一起。 他一边翻开那几页日志,一边随口问:“恭喜啊,结婚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未婚夫啦。“警员看茶梨翻日志,问道,“你看这个干什么?署里领导都很少要看,每天都是无事发生。诺亚城里治安多好啊,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你在这一礼拜也亲自体验过了,巡警们倒是不分日夜按时开着巡逻车到处溜达预防突发警情,可惜根本就没业绩,还浪费汽油。不瞒你说,我上班这么久,别说解决治安事件了,见都没见过。” 茶梨道:“那不是也挺好,清闲点还不耽误你筹备婚礼。” 警员道:“我未婚夫,说起来还和你有点渊源。” “和我什么渊源?是我认识的人?”茶梨说着,找到了他和搭档的巡逻日志,他俩下放过来当巡警一周零一天,一天一记,日志共计八页。 警员道:“他不认识你,但他和你男朋友从小就认识,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在同一所。” 茶梨客气笑,道:“真的假的?那真还挺有缘……等会儿!说谁?我?男?朋?友?!”最后一个词他几乎要破音了。 警员用力点头,道:“对啊,不过我宝贝是学霸,忙着学习,和郁柏就也不是太熟,普通同学关系。” 茶梨道:“等等,你都不过渡一下的吗?直接就开始说郁柏了?谁承认他是我男朋友了?” “茶梨警官你可真逗。”警员掩嘴笑,又接着说,“我宝贝和郁柏打交道不多,但是他对郁柏印象很深刻呢,郁柏从海外读书回来后,和我宝贝还偶遇过一次,据我宝贝说,他人生中认识的唯一一个从未改变过天性的人,就是你的男朋友郁柏。” 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是什么好天性吗?怎么,是还得大力表扬他吗? 茶梨满腹吐槽,手指捏着巡逻日志,实在很想认真解释自己和郁柏根本不是那种关系,一解释就得从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视频说起,最后简单粗暴地说了句:“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根本就不喜欢男的。” 警员吃惊道:“怎么会?你可一点都不像异性恋。” 他的感觉倒也没错,茶梨在取向问题上就是模糊的,男的女的对茶梨来说好似区别也不大,他对恋爱就没有兴趣。 茶梨懒得再说这事,低头专注看那几页巡逻日志,每一天的日志都是“无事发生”,巡警日常属实是没什么工作量,唰唰几下就翻到了最后的第八页。 这一页的日志还是白纸黑字写着:无事发生。 茶梨看着这四个字,愣住了。 警员以为有什么特别,瞥了眼日志,发现没有不同,奇怪地问:“怎么了?” 茶梨把有点歪了的曲别针重新别好,把那八天的巡逻日志放回了集体日志里,合上文件夹,交还给同事,道:“没什么,谢谢。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同事幸福地笑起来,说:“谢谢茶梨警官,到时候有空去喝喜酒啊。” 茶梨点点头,神色凝重地出去了。 出来后,站在分区警署的院子里,他抬头望着碧蓝天空里慢慢游走的云朵,只觉得心脏不停下坠。 搭档这件事里,始终像有一只无形的黑手,现在这只黑手,竟然堂而皇之地伸进了警署里。 他来查看巡逻日志,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并不能确定那位年长女同事在餐厅里,口型暗示给他的“巡逻”,是否真的是有效提示。 就在刚刚,看到日志第八页上“无事发生”时,茶梨确定了,搭档的神秘被捕,当真是和巡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