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两人终于找到了一家派出所,郁柏把车停在那门外,和茶梨一起看着悬挂在门顶上的警徽,奈落市的警徽和诺亚城的制式,完全不一样。 郁柏道:“这里的警察也不一定是好人。” 茶梨点头道:“先进去看看情况,我们都小心一点。” 两人下了车,疾走几步,大雨还是铺天盖地,整座城市被笼罩在雨幕中。 推开派出所的玻璃门,茶梨头发湿了少许,率先走了进去。 郁柏落在后面,进门后看到旁边的报刊架,留心多看了几眼。 派出所里面有两名值班警察在聊天,正议论着某位女性的身材,发出暧昧无礼的大笑。在注意到茶梨时,两人也没有收敛,一边继续嘻嘻哈哈,一边用很没礼貌的目光打量茶梨。 “有事吗?”一名警察道,“要报警明天再来,负责记录备案的人下班了。” 茶梨:“……” 另一名警察看到了停在外面的货车,说:“你的车?里面装了什么?” 茶梨看这架势,心知不能说太多,道:“没什么。不能报警就算了。” 他转身想拉郁柏走,警察却起身叫住他们:“等等,我现在怀疑你们货车里有违禁品,要检查一下!” 两个警察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检查所谓违禁品是假,想趁机勒索恐怕才是真。 茶梨不理解,他长期生活在诺亚城里,别说没见过这样的同事,他都没有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犯罪分子。 如果这两个警察真要强行开货厢,那他就不得不做出反击了。刚来就和当地警察起冲突,明天没准就要被全城通缉,堂堂警官变逃犯,这叫什么事啊? “要检查是吗?”还得是诡计多端的郁柏,只要不是谈恋爱场合,他就能随时发挥信口开河的特长,道,“我们车上装的东西,全是鸿议员的竞选物料。” 茶梨不知道郁柏是在说什么,大概猜得出这议员是能用来狐假虎威的大人物,当即配合地表演出:就是!我们就是大人物的狗腿子!你们得罪不起! 那两名坏警察又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郁柏的长相气质就很贵公子,一身衣着也能看出价值不菲。 两名坏警察之中年长一些的那个再开口,语气就不像刚刚质问茶梨时那么居高临下,带了点客气地说:“原来是鸿议员的人啊,怎么不早说?这位小帅哥,刚刚是要报什么警?” 小帅哥茶梨入戏地回答道:“不告诉你,你不配知道。” 坏警察:“……” 郁柏道:“刚刚不小心撞了车,他想来找你们报备一下肇事情况。” 货车车头是有一点瘪进去,为他的话提供了有力佐证,但那是货车从天而降时摔瘪的。 警察们忙笑着表示不用报备,小事一桩,还很客气地把郁柏和茶梨送到了门口,见他俩没伞,还贴心地给他俩拿了一把大伞。 郁柏又一路泥泞往 前开,最后找到一个停了许多报废车辆的停车场。 茶梨和郁柏下车,计划把车先放在这里,开着这么一辆货车太惹眼了。以当地民风来看,停在这里也很有可能会被偷走。 这实在是无奈之举,茶梨道:“我只是担心车上的东西流出去,会毒害这里的市民。” “……”郁柏委婉地说,“当地人应该也不差这一点毒害了。” 他俩从这停车场出来,郁柏撑着警察给的那把伞,多亏有这把伞,能给两人遮挡下风雨。 “我们得喝水吃饭补充体力,”郁柏道,“还要想想晚上去哪里过夜……没有钱,也是个问题。” 茶梨完全没有在陌生地方求生的概念,对这些问题两眼一摸黑,只能盲目地跟着郁柏。 奈落市最繁华的中心夜市,和先前那些阴暗逼仄的街道有所不同,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派正常的都市夜生活景象,无数灯火辉煌的招牌在雨幕中闪烁。 郁柏带着茶梨走进一家典当行,用手表换了点钱,期间因为伙计言而无信,二次压价,并且说话不干不净,惹得茶梨很生气,如果不是郁柏拦着他,他就要把那伙计从窗口拖出来暴打一顿,郁柏却深知不要轻易招惹地头蛇,尤其做典当买卖,这行水很深,经营者的社会关系通常相当复杂。 郁柏拿了换来的钱,快速拉着茶梨离开了那里,把其中利害解释给他听,他似懂非懂,诺亚城没有黑.道,诺亚城的居民也没有抵押借款的生活需求。 最后郁柏还安慰茶梨道:“那只是从家里随便戴的一块普通表,能换点钱让我们解决温饱问题,物超所值了,别放在心上。” 茶梨生气也不是为了那块表,但也大致明白了流落异乡不能像在诺亚城一样为所欲为,也只得作罢。 两人找了家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快餐厅,进去买了两个热狗,服务员爱理不理,做出来的热狗长得很难看,味道也很难吃。 两人坐在快餐店角落里,味同嚼蜡地吃着热狗,茶梨淋了雨,有点冷,去问店员要两杯热水,雨天客人很少,店员正在偷懒玩手机,冲茶梨翻了个白眼,给了他两杯冰冷的水。 茶梨也只得面对现实,又问店员有没有WiFi,店员头也不抬地指了指旁边墙上的密码。 茶梨端着水回到位子上,给郁柏一杯,郁闷地说:“我们好像两条找不着家的狗。” 郁柏看着窗外,说:“雨太大了,天黑在外面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