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经营不善的问题,梦绫用尽了所有脑细胞,最终也只能从败家老爹身上下手,让管家放话给各店铺的掌柜,从此不再向轩至尊提供任何物件或是钱财,更不允许轩至尊赊账,购买的东西统统需要结算清楚,才能取货。
问芙苦劝梦绫无果,便很担心轩至尊动怒前来责怪她,梦绫倒是老神在在地喝茶,丢下一句:“就等着他来。”
轩至尊来倒是来了,不过却晚了好几日,问芙将一脸怒气的轩至尊带到梦绫的面前,梦绫立即为他奉上了一杯好茶,这可是她经过无数次尝试,认定最好喝的茶了。
可惜,轩至尊却将茶杯给砸了,看着那茶梗泼在地上,梦绫心疼极了,直嚷失算,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
“你什么意思?为父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是要跟为父划清界限吗?”
“你是我生父,界限肯定是划不清的。只是不想你为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情,再劳心劳力罢了。”
“把话说清楚。”
“我无心那个位置,也不想你再为我盘算,我只想安稳过日子,以后只要不愁吃喝就行了。其实,最好能像慕容君晏王爷那般,跟自己所爱之人生活美满幸福。”
“那跟你断我钱财有什么关系?”轩至尊疑惑地问道。
“啊?”梦绫挠了挠头,看了看问芙,“我说得很深奥吗?我的意思没表达清楚?”
“你表达清楚了,你不想抢那个位置,我知道,这事你之前也跟我说过,我同意了,你何必重提呢?你过你的日子,我不干涉你,但你为什么要断我钱财,我宫里俸禄太少了,实在不够用,这衣服首饰,胭脂水粉都要用最好的,这样我才能有办法重获陛下的欢心,你这断了我这些,不就等于断了我在陛下面前表现的机会,你是要断了你爹我的命呀!”
“不是,这么说,你想得到陛下的欢心,不是为了我?”
“一开始也有想为了你,可你说了不要。还说呢,让你多跟你母皇相处,多谈谈我,你哪次听了,这么不听话,别的皇子公主们都为了他们的爹用尽办法讨陛下欢心,就你,从来不为我着想。你都不知道,我都快一年没给你母皇侍寝了,我太惨了。”说着说着,轩至尊的眼眶里又聚满了委屈的泪水。
“你,你这是为什么呀?”看着那抹泪的动作,梦绫很是不能理解地质问道。
“什么为什么?”
“一个堂堂男子汉,天天就知道争风吃醋。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为了我,才这般委屈自己过这种生活。可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为了你自己,而且你好像很享受这种生活。”
“这有什么不对吗?”轩至尊说完,很是疑惑地看向梦绫,问芙也很迷惑地看着梦绫。
“当然不对。”梦绫激动地说道,“你是个人,又不是宠物。你活着就应该要有目标和理想,而不是为了一个女人,不是,是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但不应该是为了一个拥有无数男人的女人。她拥有那么多的男人,就证明她对你根本不上心,你妆扮得再好,对她再用心,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你。”
“公主。”问芙吃惊地跑上前,用手捂住了梦绫的嘴。
而轩至尊很是颓废地跌坐在座位上,眼泪也不擦了,只是默默地垂首不言。
梦绫扯下问芙的手,继续说道:“感情不是这样的,感情就只能是两个人,一旦有了第三人,那就是一段破碎的感情,就应该立马丢弃。顶多你再尝试一下看能不能修复,不过要我说,就算真的修复了,有过裂痕的也很容易再破,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我们是人,是可以独立的,谁离开了谁都不会有问题,都可以活得很好,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她不会对你好的……
“你说够了吗?”一掌拍在座椅上,轩至尊猛地站起身,双眸通红地瞪着梦绫。
梦绫见了,立即返身一脸害怕地躲到了问芙的身后,小声地说道:“说够了,说够了,你不爱听,那我就不说了。”
“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懂。”轩至尊一脸哀泣地摇首,缓缓向门边走去,嘴里悲凉地说道,“我心里只有她,我的一切也只为了她,你什么都不懂。”
梦绫拉起问芙,小心翼翼地趴在门边,见轩至尊一步一步远离自己的视线,那背影真的很是凄凉,见者都要落泪了。梦绫望了问芙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脸懊悔地跑回了房间。
沐园中,洛沐晨望着桌上的汤药,瑾年小心地搅拌着,而一旁跪着一个黑衣男子,口中讲述的正是梦绫与轩至尊所言。
“她真那么说?”
“千真万确,字字都是出自公主之口。”
“那还真是‘大逆不道’。”瑾年一说完,立即看向洛沐晨,“少爷,如此言论如若被陛下知晓……”
洛沐晨抬眼看了看瑾年,略微抬了抬手,瑾年便将黑衣人谴退。
洛沐晨低声说道:“她竟提起了外祖父。”
“是,这么说来这件事还不可宣扬,恐会祸及少爷。”瑾年猛地拍掌,一脸担忧之像。洛沐晨看了看他,伸手要触及药汤时,瑾年醒过神将药汤恭敬地送到了洛沐晨的手边。
洛沐晨慢慢喝下汤药,脑中竟全是属下禀告的梦绫的言语。
是夜,梦绫在床上辗转反侧地难眠,脑中尽是轩至尊落寞的身影和那句“你什么都不懂”。
将头发使劲地扒拉了一下,幸好这具身体的发质浓密,要不照梦绫这般烦恼,估计秃顶也是指日可待。
实在睡不着,梦绫起身先倒了一杯水喝下,又在窗边停留了会儿,见月色不错,便披上一件披风走出了房间。对门口的侍卫交代了一句,便在府中游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