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绫这一病,不仅病了身体,也病了心情。身体虽逐渐的完全康复,可心情却迟迟得不到恢复,整日郁郁寡欢,愁眉不展。洛沐晨为了哄她开心,将她的一切用具都换成了纯金打造,整个宫殿可谓是金碧辉煌,熠熠生辉,可就算是这样,梦绫的双眼也只是维持了一小会儿明亮,随后就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宫殿,拉着财源和滚滚在花园里溜达,顺便解决它们的生理需要。
洛沐晨让瑾年找了无数人集思广益,想尽了办法让梦绫开心,可对方见到美食也不撒欢,看见金银财宝也心如止水了,对于其它的东西更是不屑一顾,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十几回合下来,郁闷的人又多了无数,洛沐晨是心疼到郁闷,瑾年是被责怪到郁闷,问芙是被烦到郁闷,其余人则是被骂到郁闷。
春天随着梦绫的病气一同离去,夏天的炎热却让梦绫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的烦闷了。冰块不易得,冰窖又不能多待,望着财源和滚滚愉快地吐着深黑色的舌头,梦绫偶尔脑子一抽,也学着它们吐舌头散热,最终没蹲多久便会对着蓝天大翻白眼,嘟嘟囔囔地起身:“我有病,我真病得不轻。”
自慕容梦琦离世到梦绫大病痊愈,两个月就悄然离去,而梦绫的事业也荒废了整整两个月,梦绫的故事本来也都是一周讲述一段,上次讲述的最多也只能维持小半个,如今她没心情讲故事,洛沐晨也没闲暇给她打理事业,从而导致新兴的事业就这样被搁置,甚至还引起了好几波催新章节的谩骂大会,而一早就办了会员制度的客户更是上门要债,火气大的更是将“戏斋”砸了。几个“戏斋”员工也因此受了伤,可是找不到老板,心里更是苦不堪言。
而梦绫得知自己事业垮台的时候恰巧是垮得最彻底的时刻,“戏楼”也步了“戏斋”的后尘,被闹事者砸了一个面目全非。
梦绫听闻后,火冒三丈,直接将自己点炸毛了,拎起裙摆披头散发地就往外冲,要去查看她事业到底被破坏成了何等模样。问芙是怎么拦也没拦住,找了一个人去通知洛沐晨,叹气又跺脚地追了上去。
梦绫在街上披头散发地跑了一会儿,风中凌乱的狂魔姿态她倒是没多在意,毕竟吓得是周遭的人,她自己也看不到,可头发太长,动不动就贴脸又遮眼,实在太麻烦了,梦绫望了望浑身上下,直接将外纱的细带抽了出来,将头发一抓,细带一绑,简简单单,松松垮垮的马尾很是朝气蓬勃,而这新发型在未来几个月也得到了不少人的仿效和热议。
“戏斋”被砸,员工受伤,又因找不到老板,掌柜无奈之下只好将“戏斋”暂时关闭来躲避寻衅者和追讨者。望着紧闭大门的“戏斋”,梦绫在门边透过缝隙张望了一会儿,想确定里面如今到底是何不堪面目,抬头看了看金色大字的招牌如今已然破损,梦绫心里疼得不是滋味,就感觉自己的孩子被打了,自己还不能打回来的那种惆怅。
狠狠地跺了跺脚,梦绫抹了抹头上的细汗,拎起裙角又向“戏楼”跑去。而刚刚追到
“戏斋”门口,正喘着大气的问芙,眼见梦绫又跑没影了,她动了动脚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戏斋”门口,随意地挥着手,无力地说着:“我……歇,歇,会……累,跑…不了,公主,等我……歇够了,再去找你。你照顾好自己,反正你这么能跑,应该没事。”
梦绫气喘吁吁地赶到“戏楼”,招牌比“戏斋”要悲惨一些,直接被扔在地上,上面明显有被人践踏过的模样。梦绫恨恨地盯着招牌上的脚印,恶狠狠地骂道:“行呀,敢踩我招牌,还敢留下证据,这是瞧不起谁呀!”
小心将招牌拖到一处干净的地方,身上的外纱因没有细带本就垮在身上,她直接脱下来小心翼翼地将招牌给罩起来,防止上面的脚印被破坏。一边仔细包裹着外围,一边骂道:“你们给我等着,我要把这上面的脚印给拓下来,到时候一个个找,非得把你们的蹄子都给修理一番,叫你们踩得起劲,以后绝对让你们得劲。”小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梦绫气得在空中乱挥了一通,“气死我了,可恶!”
满腔怒火地推开“戏楼”的大门,大门也很是应景,直接倒地砸起无数尘土,梦绫简单地扫视了一下里面的大致情况,基本能砸得都被砸差不多了,不能砸的还毅然地挺着。梦绫一下子就颓废了,蹲在门口,跟倒地的门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慕容梦绫。”
一声怒吼吓得梦绫反射性转身,可还没看清来人,自己便被推倒在门上,夏天本就穿的少,加上刚刚还将外纱给脱了,现下背抵在门上,门框和纹路咯着背生疼。而对方显然是没想罢手,不仅将她推倒,整个人还欺压上来,一双手直接就掐住她的脖子。梦绫下意识地握住对方的手腕,用尽全力跟对方拼搏,双手一挥,就将对方给放倒在了一旁,梦绫连忙起身,刚抬起脚想趁胜追击,可看清对方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妪后,伸出的脚又默默收了回来,一手握着脖子,对方力气不大,可指甲厉害,感觉脖子上被划伤了好几道,都是火辣辣的疼。
梦绫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一个年迈的老妪,保命下使出了全力去对抗,不仅将对方给甩到了一旁,那手腕肯定被自己给弄伤了,看老妪捂着双手,疼得直哭,梦绫心里一下就被愧疚给充斥了。
也就愧疚了一会儿,梦绫向后退了几步,有些不安地问道:“那个,老人家,你没事吧?我也不是故意的,说起来,是你先动的手,我出于自保,就下手重了些。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还玩背后偷袭,这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老妪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梦绫,看着那眼神,梦绫没来由地一抖,左右又望了望,现下正好正午,太阳最盛也是吃饭的点,街上倒是没什么行人,店铺也都是半开半掩的。梦绫原本想找个人来帮忙,顺便当个人证,这跟陌生老奶奶单独相处,可不得小心行事,一不小心被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