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再次掀起了话本热潮,只是这次不再是“戏斋”,而变成了“话斋”。
据说“话斋”完全模仿了“戏斋”,照本宣科地大肆宣扬和销售。不仅将“戏斋”原本的写者悉数挖走,就连精心培养的几个说书先生都给高薪带跑了。除了将之前售卖过的话本再次誊抄,还多了后续之作,引得爱好者追捧。
“话斋”开幕不到一日,“话楼”便也随之而来,《西游记》再度华丽登场,说书先生那是口沫横飞,引得台下连连鼓掌。
梦绫拿着所谓的十几本后续之作,当场就怒了,直接将话本撕了一个漫天白纸落。
“荒唐,这怎么能胡乱篡改经典名著呢!太乱来了,这都是啥跟啥,诸葛亮,那可是诸葛亮,世间几千年才出来一个如此聪明绝顶的人,人家老婆虽然是丑了些,可那也是才情出众,人家夫妻是以才情相知相守的,这倒好,一出美人计,老婆给休了,人还死床上了,这不……就不怕他踢翻棺材板来找他们说理。这三十六计的美人计用到了诸葛亮身上,他怎么也得巧妙地还个空城计或反间计,乱改,太乱来了。我这是英雄史,伟人事迹……李世民这更是什么鬼,直接让老爹给砍了,他怎么能被李渊杀呢?他那心思,那气魄,李渊怎么可能抵得过,李渊可是直接就让位了,李世民也是帝中霸王,如今却成为了无头鬼,估计在地府还得再死一次,活活气死。还有这锦衣卫……经营不善,直接关闭了,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监管百官的锦衣卫,在明朝那是混的风生水起,怎么就经营不善,他们需要经营啥,经营人头吗?当月人头数不足,取缔了。真是气死我了,这不懂就不要胡乱改动,你个貂尾续作,这得破坏多少人的心血,太可恨了。”
问芙在一旁专心翻着剩余未被撕掉的续作,对梦绫的抱怨充耳未闻,突然间手下的翻动速度越来越快,气愤之色更是充斥着满脸,将几册话本直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起来:“这都是什么呀?狐狸美人怎么能死呢?她跟书生那么相爱,书生怎么会忍心杀死她呢?就算是知道她是妖怪,书生也绝对不会这么做的。还有七仙女怎么就回天上了,怎么就不能跟董永相守了,白娘子也是,怎么也给杀死了,这都写得什么玩意儿,公主,他们如此乱改真的太气人了,您快重开‘戏斋’,一定要将故事的原本模样给写出来。”
被问芙拉着手臂一阵狂摇,梦绫有些晕乎乎地拍了拍桌子,见问芙仍是气愤不已,她起身捡起被踩踏过的话本略微翻了翻,有些犹豫地瞄了瞄问芙:“原本的故事呀,结局差不多呀。”
“什么?怎么会?”
“狐狸美人虽不是书生杀的,可她最后的确是死了,人妖殊途,终是不能在一起。还有七仙女这个,的确也有个结局是回到了天宫,跟董永就此分离。白娘子这个就有问题了,她最终可是得道成仙了,没死,升仙了。”
“您当初不是说这都是美好的情爱故事,这哪里美好了?”
“我说的是凄美情爱故事,美的前面是‘凄’,那就注定了结局不是那么美好。”
“公主就是个骗子,我以后再也不看您的话本了,太凄惨了。”
眼泪一抹,问芙转身就跑走了,被指责的人一脸无奈地站在原地:“又不是我主创,这事也怪不到我头上吧!这么难以接受吗?那咱来个二创,投票选个呼声最高,而且还能用开放结局或双结局,这都行呀,我怎么就成骗子了,太不讲道理了。”
“公主。”
瑾年恭敬地站在门外,神色略有些不安。
“洛沐晨让你来的?他怎么了吗?”心底还是忍不住地想关心他,好似已经有好久都没有见到他的人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说来两人也相隔不远,可这感觉怎么就像是有千里之遥呢?
“刚刚碰到问芙哭着跑开了,她怎么了?”
“没事,就闹情绪而已,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磕得CP是BE而已。”
“什么?”
“哎,没事,没事,她小女孩闹脾气。”将话本也扔在地上踩了踩,“都怪这话本胡乱写,惹她生气了。”
“是吗?我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梦绫转身坐回椅子上,对门外的瑾年招了招手,瑾年便大方踏入,刚站定便将打探到的消息巨无事细地禀告,梦绫听闻后,皱着眉头将瑾年冗长无比的话简单地总结了一下:“‘戏斋’和‘戏楼’被砸,‘话斋’和‘话楼’的开业,皆是慕容启所为,他就是幕后黑手,专门要来坑我的。难怪,我正疑惑,这都城的产业不是你们的,便是以你们马首是瞻,怎么敢动我的话本生意。还有洛沐晨为我……跟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怎么就这么容易跳槽了,原来是背后的人他们不敢得罪。看来你们也没有那么一手遮天嘛?”
瑾年一怔,暗自搓了搓手:“公主您这话,是想让我们一手遮天,还是不想?”
梦绫说完便很是懊悔,原本就是想逞个口舌之快,可说完倒想起来那个人的做事风格是喜欢直截了当,一劳永逸,他想的话,那个做法倒真的一手遮天了。
“我嘴快胡说,你千万别跟他提这个。对付慕容启这种小人行径,抢占别人生意的事,那还是得用生意人的做法,让他怎么得到就怎么吐出来,在这行混不下去是最好的。”“是,所以您是有注意了?”
“自然。他想打击我的‘戏斋’和‘戏楼’,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我一定要重振我的产业,然后将他的产业也收入囊下,让他知道什么叫作为他人做嫁衣。”
“那我这就去回禀少爷。”
“瑾年?”
见瑾年刚踏出房门,梦绫鬼使神差地就叫住了他,可见到瑾年疑惑的神色,口中关于洛沐晨的名字或关切之语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