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正室为难妾室的戏码让梦绫很是头疼,作为被争抢的当事人,梦绫深疑那些坐拥三妻四妾的人到底是怎么享受齐人之福的,这明明都是棘手麻烦,她没这命,享受不来,但麻烦还是得解决,她心累……心好累。
“他颇有心机,用此苦肉计来讨你怜惜。”
“此人不可不防。”
“我想办法弄清他的底细,你切记不可与他太过亲近。”
……
耳中洛沐晨一句句“肺腑之言”传来,邵远逸已经成了魅惑主人讨好卖乖的有心计恶人,那她呢?是不是要配合一下,做个宠妾灭妻,处处维护妾室打压正室,贪图美色而不顾其它的昏庸“夫君”,可这……论美色,明明是正室更优秀,更具诱惑力,她该贪正室,论手段,洛沐晨的权势都能灭了皇帝,谁能抵得过他,哎……这出戏怎么唱都是累,她还是歇歇,喝口茶静静……
梦绫自顾自地坐回坐塌之上,刚伸手想为自己倒杯茶,洛沐晨抢先给她倒好,一副讨好的模样看着她。
他说了那么多,梦绫丝毫都不回应,他心里害怕,觉得自己肯定又惹她不开心了,这梦绫的心思他总是猜不准,他也是很愁苦,但他是真的太看重她,就是接受不了她身边有别人,其余“颜君子”都是他的人,即便受他控制他仍是心里不痛快,何况是新来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对梦绫有非分之想的邵远逸,“颜君子”尚不占名分,这“副官人”可是登记在典,随时可陪伴在梦绫身侧的,他怎能不急,怎能不慌。
喝了一杯茶,梦绫又示意洛沐晨给她再倒了一杯,心里火气旺,多喝几杯下下火。
问芙为邵远逸上好药后,又将碎掉的茶盏清理干净,见梦绫抱着茶壶一直喝,她又为其续上了一壶,随即略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洛沐晨,时不时回首望一望正襟危坐在床榻上的邵远逸,问芙心里着急,大着胆子说道:“正官人,天色不早了,您也该回去歇息了,今夜是副官人的良辰吉日,别耽搁……”
洛沐晨那杀人的目光一望,问芙向后退了几步,一脸为难地看向梦绫:“公主?您管管正官人,这……”
“问芙你先下去吧!”
“那正官人?”
“他留下。”
“这不行,这不合规矩,公主您……”
“瑾年进来,将问芙给我带走。”
“正官人您不能这样,您得恪守德行,您得有容人之量……你放开我……死瑾年,放下我……唔唔唔……”
少了问芙,室内更为安静,邵远逸在床上如坐针毡,双手互掐得都出了血痕,他也不知道如今该如何自处,原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可如今正官人坐在外殿不愿离去,而殿下也陪坐着,他……自知身体有恙,也没想能真正侍寝,可还是期盼着能一同卧榻,望着她,就望着她亦心满意足,何况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光明正大地跟她同榻,如若不讨她欢喜,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了……
“你饿了吗?”
“啊?”
“你吃晚饭了?”
“没。”
“那吃饭吧!”站起身走到满是珍馐的餐桌前,梦绫又扭头看向内室的邵远逸,“你腿没事吧?”
“啊,无碍。”
“能走动吗?能走过来吗?”
“……能。”
“那过来吧,一起吃。”
邵远逸忍着痛走至桌前,跟洛沐晨对立站着,皆不明所以地望着落座吃起来的梦绫。
“都坐呀,菜有些凉了,我们都将就一下,随便吃点。”
“是。”邵远逸听命而坐,伸手拿箸却迟迟未落筷。
洛沐晨心里颇有微词,但不敢发作,落座后为梦绫夹了一些她喜食的菜。邵远逸见了,便借位置之势,夹了离梦绫最远的一道菜给她。
洛沐晨见状立即将那菜从梦绫碗里夹出扔在了桌上:“她不爱吃这个。”
邵远逸不安地看向梦绫,梦绫猛地放下碗,一头磕在了饭桌上。
“殿下为何如此?”
“绫儿,你怎么了?”
梦绫头没抬起,倒是双手合十对着他们连连相拜:“两位大哥行行好,咱能不闹了吗?能好好吃饭吗?咱能先不讲话,都各吃各得好不好?我求你们了,我就想安安静静地吃顿饭,你们的问题之后再解决好不好?等吃完饭,我们有了力气再慢慢商量,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就算有……也等吃完再说。”
猛地抬头,一手拍在桌上,豪气带着威胁地命令道:“吃饭,谁都不准说话,谁都不准给谁夹菜,自己管好自己,吃!”
筷子狠狠一敲,梦绫再次端起饭碗,努力吃着口中食不知味的菜肴。
洛沐晨和邵远逸相互望着对方,简单地吃了几口菜肴。洛沐晨夹起一块肉正想给梦绫,还未靠近,便被梦绫狠狠地剜了一眼,吓得他将肉掉在了桌子上。
“行了,吃饱了。”
这顿饭再吃下去,估计得内出血,梦绫连忙告退,又回到了坐塌上,思考着该如何快速且有效地解决眼前这问题。
梦绫一走,洛沐晨便扔下筷子,双手环胸冷漠且光明正大地瞪着邵远逸。因没有梦绫的命令,邵远逸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便乖乖地坐在位置上,面对洛沐晨如此明目张胆的敌意,他倒是颇为意外,本就不指望能入府,之前便耳闻他们两人相处融洽,洛沐晨更是长久独宠,而且那次梦绫勇猛救洛沐晨的模样以及他们相携离去的亲密姿态一直环绕心头,酸楚难辨。如今能入府他都觉得都是侥幸,早已抱着被冷落的心,自然就不会成为洛沐晨的威胁,他从始至终便没有争宠之心,只想偶尔间能见她一面即可。而洛沐晨如此明显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