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悄然望了一眼慕容景绣,趴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拔起地上的铁钗要刺进自己的脖子……
慕容景绣在少年拔起铁钗的那一刻,立即上前几步,一脚重重地踢在了少年的胸口上,少年口吐鲜血翻倒在地,手中的铁钗也应声而落,慕容景绣移步踩在了铁钗之上,脸色颇为凝重地喃喃念道:“华凌澈。”
瑾年所言加之少年的举止,慕容景绣自然已经明了,可如今并不是要处置内患之时,外敌才是重点。
“让洛沐晨出来吧!”
“二公主如今受惊过度,怕是离不开少爷,陛下也不好在此苦等,不若先行回宫,等少爷得闲自然会去参拜。”
“他的胆子倒是越发大了。”慕容景绣怒极反讥,“终于肯露出那双利爪,不再假托孱弱之名,这野心也该暴露了。”
“可能要让陛下失望了,您所心心念念的东西,未必人人都看得上。”瑾年淡漠一笑,“反正我家少爷是没兴趣的,对了,二公主跟我家少爷夫妻同心,这想法也是出奇一致,也是没兴趣的。”
慕容景绣被彻底激怒,正欲抬手让弓箭手先将这个狂妄悖逆的奴才给射杀,既要整治洛沐晨,总要先见点血,方能凸显她的尊贵和不可冒犯。
“陛下三思,我的命毫无价值,您想如何都无甚大碍,不过这娜仁公主的命应该还是很重要的。”
瑾年话音刚落,便有侍卫匆忙赶至,满头大汗地跪倒在了慕容景绣的脚边,诚惶诚恐道:“启禀陛下,宫廷驿站刚来消息,称,娜仁公主失踪了。”
“什么?”一旁的老公公惊叫出声,反观慕容景绣却异常的平静,只余双眸中燃烧着嗜人的火光与周遭的火把相照应。
双方虽依旧僵持不下,但气氛却十分尴尬。如果下令离去,慕容景绣的威仪便荡然无存,而且再想定罪洛沐晨,更是难上加难。可如果坚持要处罚洛沐晨,那亦会引致洛沐晨的反扑,依旧会导致朝堂动荡,她的威仪亦会在败落中丧失,更有可能引致内患外敌一起夹攻,怕“大容”的基业便真要断送在她的手中了。
瑾年倒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也不催促,就静等慕容景绣慢慢想清楚。这盘大棋从老王爷在世时便悄然布子,如今更是层层叠嶂,相互依偎,声势浩大地占据了半壁棋盘,对手早在不知不觉中被蚕食到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境地。牵一发而动全身,局势皆是越想越有深意,越觉得可怖难行,只有让慕容景绣不断细想,不断给自己增加压力,然后动摇心性,心存顾虑,加之对百子皆疑,以达到心境崩溃,而无从下手。尤其是每过一会儿,便见士兵惊慌而来,先将公公吓得目瞪口呆,再由公公将消息转告给慕容景绣,她那震惊、愤怒以及惨白多变的脸色让他更是心安神定,暗喜一切尽在他家少爷的手中。
周遭的人虽皆是一副枕戈待旦,蓄势待发的状态,尽管夜间微凉,可全身衣裳早已湿透,额间的汗珠更是源源不断地流入眼中,丝丝灼热,拿着武器的手更是渐渐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