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老王妃讲述的太过详细,梦绫就很纳闷了,为何她会如此清楚他人之事,就连慕容景俪的那些暗地之事都说得绘声绘色,难道是老王妃拥有了上帝视角。
梦绫本也不是能藏住心事的人,既然有了疑问便当场问了。老王妃也很给面子,随即告诉她,地府之中有一座宫殿,被称为“生之镜宫”,每个人生前的所作所为皆记录在那里,死后可去那里回忆往事或是查探相关之人的过往,而她跟老王爷没事便会过去缅怀曾经,就怕等投胎转世难以再遇到,所以分外珍惜如今的鬼生。看多了自己,既然也看看别人调剂一下,如今差不多已经将相关之人的过往看了一个遍,自然也很清楚慕容景俪所策划的一切。
梦绫不禁再次感叹:鬼府真的很人性化,不仅收留他们这些超时不投胎的“钉子鬼”,还提供真实的可视故事以作消遣。
想到此,梦绫便打定了主意,等自己真的死了,一定要跟洛沐晨做个最长的“钉子鬼”,做鬼夫妻到腻了再去投胎,这样便无牵无挂了。
皇室的惊天辛辣瓜吃完了,梦绫便开启了对洛沐晨刨根问底的关怀模式。如今知道洛沐晨有个心结,便是父母不满两岁之时弃他而亡,一个非自愿还犹可恕,一个狠心自愿离弃,是个非常不合格的母亲。才两岁的幼儿,怎么就舍得,望了一眼洛沐晨的母亲,梦绫瞬间好感度降为了负值,不仅不负责,还是恋爱脑,就算想表达对丈夫的至死不渝,也有很多种办法呀,洛沐晨可是他唯一剩下的骨血,作为妻子,作为母亲,不是应该将孩子好好照顾大,看着他平平安安长大才符合情理,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偏偏走一条最极端的路。
一阵腹意过后,梦绫又有些失落地自我检讨了起来:我不是对方,怎么知道对方当时的感受,心爱之人惨死,当时冲动之下也很有可能行差踏错,就是爱得太深了,失去了自我而已,情有可原,也不能过多苛责。只是苦了洛沐晨,小小年纪失去了父母的疼爱,从小见到别人有父母,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也难怪有了如今这般性子,失足少年的辛酸史……唉,以后要对他好些,再好些。
略过已知的情况,梦绫继续好奇求教道:“那为什么慕容景绣会那般防备着洛沐晨,还处心积虑地要害他?若是因为阿姨…哦,若因郡主伯母之事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她当时并未得逞,随后伯母也离世了,她得了皇位又得了想要的人,干嘛还针对洛沐晨这么个……没什么威胁性的孩子?”梦绫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更贴切的词汇,只好让老王妃将就一下自己现有的中文程度。
老王妃果然很上道,完全理解了梦绫的中心思想,耐心解释道:“这个事就要从王爷和我说起了。”老王妃微叹一口气,愁容中掺杂着些许羞意,“王爷本是圣祖女帝最钟爱的孩子,当初便有意要立他为储君,不料命运让我与他相遇,我们相互吸引,更有了此生唯他相伴的誓言。你来‘大容’也有些时日了吧,自是知道这皇家的规矩,他是大逆不道的,多次被圣祖女帝责备,惩罚,可他依旧守着对我的誓言。圣祖女帝以我蛊惑皇嗣,视我为妖邪之辈,多次欲致我于死地,也都是他以命相护。可他当时毕竟能力有限,圣祖女帝权柄通天,他总有顾忌不到之时,我亦有几次险些丧命,还痛失过两个孩儿,以致身体羸弱,不堪受孕,幸好之前平安诞下莹儿,要不然亏欠他更多,还也还不清。”
“我懂这种痛,真是太可恶了,可恨之极。这皇室还真是……代代相传的守旧思维和残忍手段。慕容景绣为了分开我和洛沐晨,不仅以洛沐晨的性命相要挟,还强迫我与众多男子同房……只为了能生下孩子……”“没想到她竟然也学了圣祖女帝的那一套。”老王妃愤怒而吼。
“啊,你也…不对,老王爷也被迫跟其她女子同房?也拿你性命相要挟?”
“不下数十次,那些女子每次都被他给赶走了,他甚至不惜伤害自己反去要挟圣祖女帝。”
“原来都是一个套路,复制粘贴呀。慕容景绣还真是没新意。”梦绫嘟囔完后,继续问道,“啊,好像跑题了。然后呢?您接着刚刚的继续说。”
“因为几次在鬼门关徘徊,将他吓坏了。为了能更好的保护我,他便开始囤积力量,他是天生的领导者,加之才能卓著。不仅受到诸位主帅的支持,因懂得生财之道,很快便积攒了富可敌国的财富,有了将领的扶持和财富的加持,虽不至于跟圣祖女帝彻底决裂开战,但护我和女儿是足够的了。”
“所以老王爷积攒了一股足以对抗朝堂的力量,如今这股力量供洛沐晨驱使。”
“没错,从王爷年轻时积攒的力量,到慕容景绣登位,这股力量一直在不断积累好壮大,晨儿的父亲也是将门之后,身后更有无数死忠之士和门下将士,他本身的力量也在死后归了晨儿,他的是明面上的,王爷的是暗地的,总得来说,若是晨儿有心那个位置,便是唾手可得,这是我们能给他最好的保护。若他无意,也可保全自己不受任何伤害。”
“难怪他这般的肆无忌惮,连皇室公主说杀就杀。”
“唉,这也是我的错,若我多活几年,便可悉心教导他,不至于如此嗜杀。”老王妃满脸的自责,“自多次生死边缘游走,身体受损颇大,坏了寿元,他虽遍访名医,可终究还是能拖一时是一时罢了。静莹撒手人去,算是彻底击垮了我……为了晨儿,我还是多撑了几年,但这身体不争气。”
“对不起,都是孩儿的错。”洛沐晨的母亲闻言哭得更伤心了。
老王妃对她摇了摇头,安抚道:“没事,都过去了。如今我们母女也相见了,生前之事不必计较。”
梦绫虽也不赞成这种殉情之举,但作为晚辈她不好开口,只能沉默以对。
老王妃为了缓解如今的悲伤气氛,自行回归了正题,继续说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