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游川有些疑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
皮肤白皙,衣着朴素,头上也仅有几根不起眼的珠钗,并不像什么高门大户出身的女子,也不知怎么会有当街替他人出头的胆量。
脂粉铺掌柜听到江游川的话后便知道其不会再帮自己了,冷哼一声道:“依寺正大人所言,倒是我们冤枉他了?”
“不是吗?”江游川答。
掌柜:“你说的什么粉末之类的东西都只是推测,而我家小二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他动手了。”
“当真吗?”江游川琥珀色的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可我总觉得是有人闯了祸害怕承担责任,想嫁祸他人呢。”
掌柜闻言,扇扇子的动作顿了顿,瞥了一眼一旁沉默许久的小二,只见他的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汗珠。
江游川一步步地逼向小二,说话的语气冷的宛如玄铁一般。
“你说说,那个人会不会在做工的时候不小心弄坏或者弄丢了店里的东西,就在这时他恰好发现一个穷小子正在店里鬼鬼祟祟地,便索性贼喊捉贼栽赃陷害,反正这穷小子没什么身份地位,自己只要说得真切一些大多数人都会向着自己的,对吗?”
这话无疑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刚刚还在洋洋得意的曾若初。
她本以为能还少年清白就结束了,没想到整件事的背后还有这层利害关系。
“啪”。
掌柜合上了手中的折扇,扬起眉质问小二:“当真?”
“我没有!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只是个在门口招呼客人的小二,恰巧碰到这小子拿了东西往外跑而已!你们说是我栽赃陷害,倒要拿出证据啊!”小二越说越激动,不顾形象的在街上大声叫嚷着。
“那你倒是说说他偷了什么啊。”曾若初小声嘟囔着,问出了这个困惑自己许久的问题。
“口脂!新到的那一批口脂!”小二斩回答的斩钉截铁,似乎觉得这种态度可以表明自己的清白。
可这句话非但没给他洗脱罪名,反而引来了众人的议论。
“我怎么记得这家铺子新到的那一批口脂今早就卖完了呀?”
“是啊,我今日特地起了个早赶来,就想买一盒送给我阿娘,可谁知进店后掌柜的说已经卖完了,只剩一盒是给隔壁百花楼贺施儿留的。”
几位女子的议论自然传到了曾若初他们的耳朵里。小二的脸突然变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曾若初恍然大悟。
一般来说预留的东西都不会放到外面任人挑选,掌柜定是把它单独收起来了。小二大约是把那盒口脂给弄丢了,来不及多想就嫁祸于那个鬼鬼祟祟的少年。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的工作是在门口招呼客人,并不知道店内这批口脂一大早就卖完了,而那位少年根本没有机会碰到口脂。
他在说谎。
如今真相大白,掌柜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他厉声道:“你可真是让我丢尽了脸面。”
“掌柜的您行行好吧,我真的是不小心才摔碎了那一盒口脂,我知道这批口脂相当昂贵,百花楼的生意也马虎不得,况且这还是贺施儿想要的东西,我当真是赔不起才会出此下策的啊!”小二立刻跪坐在地上,抓住掌柜的袖子哭诉着。
“可你知不知道,对这位少年来说几句短短的谣言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曾若初终究是忍不住了,厉声呵斥道,“若你造谣成功,他将永远活在他人的指责下。你之所以选择他,不就是觉得他身处劣势没有人会听信他的话吗!”
曾若初此生最恨造谣的人。
当年她在读初中的时候,班上的有些同学会仗着她父母离异时不时欺负她。有一次她的同桌趁着老师不在便去办公室偷了月考试卷的答案,被发现后竟和老师说都是曾若初的主意。曾若初平时成绩一般,恰好那一次月考发挥的极好,老师没有多想就处罚了她,将她的成绩全部作废,后来还是奶奶亲自闹到学校之后老师才愿意调监控还她清白。
所以她很久之前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做一个为真相说话的记者,不再让谣言蛊惑人心。
小二自知理亏,被她训得抬不起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抓着掌柜的袖子抽泣着。
掌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在我们铺子做了五年的工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那盒口脂我便不让你赔了。但我们做生意的最重要的便是讲诚信,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你这样的人我断然是用不得了,你走吧。”
说完这句话后,他抽回了小二抓住手中的衣袖,朝那位少年行了个礼:“今日是小店多有得罪,在下给你赔个不是。”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少年有些措手不及,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向曾若初和江游川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江游川忽略了他的目光,对小二开口道:“今日你所得的结果都是咎由自取,以后万万不可再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了。”
小二没有回答,而是整个人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任务已完成,获得热度值:10。】
系统向曾若初播报着。
挺好挺好,反正这次自己也没起什么作用,能蹭到10点热度值就不错了,她不贪心。
曾若初满足地吹了个口哨,却恰好对上了江游川的目光。
此时看热闹的人已经渐渐散去,小二也被铺子里的其他人带走了,街边独留她、江游川和那位不愿离去的少年。
正当曾若初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场景时,少年很合时宜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他对这他们分别行了个礼,掷地有声地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