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来,委屈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灵魂,你不花,别人也会逼你花,与其花在那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幻像上,还不如去交换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她想起了自己在这的种种遭遇,每次签契约,都可以说是被逼到了绝境。S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与其这么狼狈地签下契约,还不如体面地和他们交易。
“以后,你想要什么就来找我,我可能没法给你,但我可以给你点意见,让你再被骗。”
“我没什么想要的,我也不想再去那了……这次要不是因为……因为面包的味道……”
“要不是为了躲避那种味道你也不会走进‘舞厅’,”他打断她说道,“原来你想吃面包啊。”
“我……”
“你在梦里还没吃过东西,对吗?”
在梦里吃东西?她低下头回忆着自己的梦,她记得自己刚来这时还会做一些绚丽的梦,当然梦中还会出现那个梦兰,但自从她识破梦兰的诡计后,她不记得自己还做过梦……她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你的‘饥饿’正是猎物的味道,因此你吸引了狼群,他们争先恐后地为你设下骗局,只为把你敲诈勒索。”他微笑着“朗诵”道。
“你是说我只要在梦里吃东西,就不会饿,就不会想要吃那些面包?”她疑惑地问道。
“没错,是这样。”
“可那……只是梦……”
“对,是梦,正因为是梦,无论你想吃什么,无论你怎样大吃特吃都可以。”
“可梦里的东西是假的……我还是会饿的……”
“你以后会明白,喂饱你的东西不一定非要吃进肚子里。”
他的解释加重了她的困惑,而她的困惑让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猜你的下一个问题是怎样才能做吃东西的梦吧。”
她惊讶地点了点头。
“等你愿意用不是食物的东西来解决‘饥饿’时,你就能在梦里吃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还是不明白……”
“我知道你急切地想要摆脱更衣室里面包的诱惑,就是不想进‘舞厅’对吧。”
她低下头,没有回答。
“舞厅里的那些人不像我这么友好……但是,听着,振作起来,对她们可不能软弱……”
“我……我不会再去那了。”她小声地说道。。
“你还是不明白,去那,或是不去那,以你现在的情况,在哪都会受欺负……”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依然充满疑惑。
“在这里,规则是这样的,新人是鲜肉,老人是猛兽,是新人,就会被撕咬,被瓜分,被打压,被折磨得面目全非……而看看你的脸、你的打扮,你现在完全就是一副新人模样,无论你走到哪,他们都会来欺负你,来敲诈你……就像你之前经历的那样。”
新人模样……自己确实跟他们很不一样,而“新人”这个词确实被反复提起……
“我的建议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改变你的‘新人’样子。”
“改变……”她喃喃道。
“除非你还想被他们欺负,改变是你唯一的出路。”
“可怎样才能改变?”
“我可以帮你……这样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向她伸出手,想把她从地上拉起,而她依然低着头,坐在地上。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这句话是那么的耳熟……
“敌视的态度是可取的,但一味的拒绝可是失败的策略,”他用严肃的语气说道,“拒绝确实可以保护你,但前提是你已经足够强大,否则你根本无力阻碍事件的发生,你虽然摇头喊‘不’却还会任由他们摆布。你必须要变强大。而在你还很弱的情况下,你就要学会利用一切机会让自己变得强大,当对方抛出一个机会时,对方的目的如何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你能得到什么……”
她抬起头,看向他。
“其他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你,你不应该浪费任何可以变得强大的机会。”
“强大……变得强大……”
她伸出了手……
当她的指尖与他的手相碰的那一刹那——什么都没发生——她的指尖没有疼痛。
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她感觉到一股力量沿着她的指尖传到她的手臂,又沿着她的手臂传到她的胸腔,之后迅速地蔓延到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猛然站起身。
“这就对了。”他笑着对她说道。
她跟着他向前走去。又是向下走了“数不尽”的台阶,昏暗中无规律地穿梭。浓雾,浑水,机械声……她不禁想起梦兰曾带她去的那个地方,背后穿来阵阵凉意。
然而,这个地方还是有些不同。墙上的那些门,不再样式相同、整齐划一,而是形状各异——门的线条,有的圆润,有的硬朗,有的像拉长的口香糖,有的按部就班,和正常门一样。装饰浮夸是它们的共同点——硕大的花朵、各色的宝石层层堆叠,长飘飘的彩带圈圈环绕,各种奇怪的花纹充斥着空余的空间……就像是一块不太粘的口香糖,先被带有花纹的鞋底踩一脚,之后再胡乱撒上一把混着杂草的沙土——当然艳丽些的杂草和沙粒会让这个比喻更像。有的门前还在飘洒着花瓣、泡泡、羽毛或是雪花(那应该是白色的泡沫)……她能闻到一种混杂的花香……
终于,他们在一个门前停下。相比于其他的门这扇门要低调的多,因此过也更漂亮——柔和的灯光,花藤编织成的门框,白色的门上金色、粉色和蓝色绘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