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令来自万剑山。
下令人是当时在位的靖琨剑尊,也就是殷洛尘的父亲,发布人、逮捕人皆为殷洛尘。
后来,精琨剑尊给他安排了其它事情,这张通缉令,转交到了其他弟子手上,至于是谁,他一无所知。
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与靖琨断然脱不了关系。
只是,他已经死了,事情却并没有因此结束,那么现在的幕后之人又会是谁?
“在想什么?”莫怜递给伏昇一杯酒。
回来的一路上,伏昇心事重重,一句话都没说。
“喝过酒吗?”莫怜坐到伏昇旁边,身上带有酒气,明显一个人喝了不少。
“喝过。”伏昇接过酒杯。
“第一次喝酒,什么滋味?”莫怜摇晃手中酒杯。
伏昇皱眉:“很涩。”
“我第一次喝酒就是你五师伯偷偷带的,那时……”莫怜比划自己的身高,指向腰的位置,“我才那么大,一杯酒下肚,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你五师伯也被你大师伯罚跪了一天。”
“他自己也吓坏了,没想到我的酒量那么浅,从此喝酒再没带上我,不过总是会醉醺醺的给我带包蜜饯,骗我说蜜饯和酒一起吃会中毒,让我只能选一个。”
莫怜轻笑一声:“他还真是把我当小孩哄。”
“师父是不是很想五师伯?”伏昇从没见过莫怜这样的表情,完全纯粹的、不含半点目的的真心。
莫怜一连喝了三杯,伏昇握住莫怜伸向酒壶的手:“师父,这里是妖族,别喝太多。”
“妖族……对,”莫怜脸颊晕红,下巴枕到伏昇的肩膀上,“昇儿,不要动真感情,你五师伯就是下场。
“不是每个人都会落得五师伯的下场。”伏昇温柔挽去莫怜额间碎发至耳后。
他的动作很轻,弄得莫怜好痒,不舒服地将脸藏了起来,不满嘟囔着:“别弄。”
然后莫怜许久没把头抬起。
“师父。”像是睡了过去,伏昇轻声呼唤,忽然感受到一阵湿润,沾湿了肩膀。
他的手僵持在半空中,轻轻搂住莫怜。
露台下的喧嚣与他们无关,他的心脏痛得只能装下一个人。
板车碾过石板路,推车的牛妖停下手中的话,走到茶摊上要了杯茶解渴,顺便和茶摊的客人聊了起来:
“你们听没听说,容音公主成亲的第二天,驸马爷就跑了。”
“早就知道了,要我说就是后悔了,娶了个和仙门私奔过的女子,这辈子都得被戳脊梁骨,抬不起头来。”
“那他就不怕妖王秋后算账?”
“容音公主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妖王终日忙于仙门的事情焦头烂额,能在容音公主的事上花多少心思?等过阵子风头过去,他拿着那么多妖晶石,岂不风流快活。”
容音公主成亲,当日发生混乱,第二日驸马不见,消息传开,不宜久留,莫怜打算明日便带伏昇离开妖族。
白睿识得知消息,做东为他们践行。
“妖族的食物多不合胃口,委屈莫姑娘和伏公子将就吃点,待有机会,我再请二位到凌仙阁做客。”白睿识通知小二可以开始上菜。
莫怜抹了把桌面,还算干净:“少阁主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再过两日吧,我还想再找找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白睿识今天换了身带有蟒纹的妖族打扮,前日是雄鹰,再前日是龙……每次见面,莫怜总能第一眼留意到他今天换了什么纹饰。
妖族的酒楼像个大杂烩,没有单独的包间,他们坐的位置是个较为清净的着落,旁边几桌经过白睿识手下打点,酒楼给留空了出来。
白睿识给莫怜倒酒,莫怜还未来得及出声,伏昇伸手拦住:“不用,我师父头痛,今日不喝酒。”
“莫姑娘怎么了?”白睿识一顿。
“没事,”莫怜递出杯子,“昨日喝多罢了,即是践行,喝一杯无妨。”
“莫姑娘身子要紧,酒可欠着,下次见面再喝,”白睿识只给自己倒了一杯,换了茶,“那莫姑娘喝茶。”
要倒,伏昇同样拦住:“我师父不喜欢喝茶。师父稍等,徒儿去给师父弄石蜜水。”
“抱歉,我不知道姑娘不喜欢喝茶。”
白睿识正有几分尴尬,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什么叫客满了,那不是还有几张空的桌子嘛,你真当我们瞎啊!”
“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刚化形,觉得我们没钱给,不想做我们的生意?嘿!我们今天就赖在这不走了。”
客人堵在门口不肯走,小二左右为难,解释得口都快干了,还是没用。
白睿识召来手下:“去,把用不到的桌子让给她们。”
邻座坐下了几个女妖,听她们的话语,应当是刚刚化形,身上的布料只潦草地遮住了下半身,上半身胸/部兽毛未腿,还能看出原身是什么。
几个女妖自坐下起,就直白偷看莫怜那桌 ,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白睿识脸颊被盯得灼热,脸一阵红一阵白。
手下请示:“少阁主,要不要把她们请出去?”
“不用。”白睿识行若无事招呼莫怜,说话颠三倒四,动作扭捏拘禁。
莫怜朝几个女妖看过去,女妖们立即脸红躲闪,收回了视线。
她常年浸染在这些目光中,自然知道这些目光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春心荡漾,见色起意。仙、妖都有欲/望,莫怜不觉得这有问题,能够让白睿识有这样的反应。
那几个女妖挤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