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一回窗户，回去就熟门熟路了。
杨嘉树先进去，再把少女抱进去。林月走前熄了灯，借着窗外的月光，房间里影影绰绰，安静得让人紧张。
杨嘉树压低了声音：“你的两个丫鬟可能有问题。”
林月沉默不语。
杨嘉树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茶冲林月挑了挑眉。整个过程，一点没有掩饰，就在在家里一样自然，发出的声音不大不小。
喝完了，杨嘉树俯身靠近她耳边，轻声说：“王府侍卫应该快到了。我走了。”
屋外响起春雨的声音：“小姐？”
林月紧张地去看杨嘉树，只见他利落地翻出窗，没忘关上窗，窗扇闭合间，还冲她眨眼。
林月一边回答春雨，一边脱下披风收进衣橱，那张伪造的情书则贴身放好。
这时外间传来一片嘈杂声，夏荷在说：“王爷，小姐在休息。”
“怎么了？”林月打了个捂嘴打了个哈欠，推开门，见林崇召正站在外面，吴姨娘在他身后一步的距离，看样子很焦急。
“大小姐，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林月不明所以地问：“父亲，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我都睡了。”
林崇召只是在外面披了一层披风，里面穿着寝衣，看得出此行匆忙：“有小厮禀告说王府进了小贼，往你的院子跑了。”
“怎么会？我刚刚口渴起来喝水，没见到啊什么小贼啊？”
吴姨娘：“也许正躲在大小姐屋子里，不如让几个健壮的嬷嬷去查探一番，好保证大小姐的安全。”
林崇召没什么表情，“去吧。”
几个嬷嬷顿时鱼贯而入，林月避到一旁，她咬咬唇：“我不想让这些人乱进我的屋子。”
林崇召不语，负手而立。
林月见此委屈地低下头，也不说话了。
吴姨娘挤过来，状似关心：“大小姐不用担心，这么嬷嬷不会乱动大小姐的东西。只会抓住贼人，王爷已经命人将这屋子都围了一圈，谁来了也插翅难逃。”
林月心中咯噔一声，她没想到吴姨娘把林崇召也叫来了，如此大动干戈，杨嘉树不知道能不能躲过？
她竭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带着点委屈和骄横说：“谁碰坏了我对东西，我饶不了她！”
吴姨娘应着是，心里暗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今夜出动的侍卫可不少。
林月在门口能看到，嬷嬷们搜查得实在仔细，不能容下一个人的小柜子都打开看了，连床上凌乱的被子也翻了翻。
“父亲，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翻找床上？”林月双眼涌上雾气，清凌凌地看着林崇召。
林崇召有些动容，他张了张嘴。毕竟这是她发妻的唯一的孩子。
这时屋里的嬷嬷出来回禀，什么都没有发现。一面说一面忐忑不安地瞟吴姨娘。
林月：“父亲，我可以休息了吗？”
一番闹剧。
林崇召脸色不好，轻声安抚她：“月儿吓坏了吧，不如明天出门逛逛吧。”又转头对吴姨娘道：“你多支使月儿些银子，听到没有？”
吴姨娘恭敬地答应。
一个侍卫模样的阔步而来，沉声说道：“王爷，什么都没发现。”
林月听了一耳朵，放心了，指挥丫鬟嬷嬷规整房间，没去留意外面的事。
林崇召吩咐了侍卫几句，怒目一扫吴姨娘，吴姨娘忐忑地跟上。
“吴姨娘，你知道胡乱编排是什么罪吗？”
吴姨娘诚惶诚恐：“冤枉啊王爷，不是妾身编排，是小厮丫鬟看见有人影样的东西，或许……或许是他们看错了。”
林崇召半信半疑：“那你为何说得如此暧昧，什么叫有个男人进了小姐房间？”
吴姨娘抚摸林崇召的肩膀，柔弱无骨地小声求饶：“王爷息怒，妾身担心大小姐的安全，一时着急说错了话。王爷息怒。”
林崇召掐住吴姨娘的脸，仔细地瞧她。
吴姨娘攀着他的手臂，乖顺地扬起脸，她长得细眉大眼，长相温婉，是很受人们喜爱的一张脸。
但林崇召毫不动容，他一甩手，吴姨娘委顿在地，痛呼了一声。
林崇召仿佛没听见，他指着地上的人说：“你这一个月待在自己的院子不要出去了。别给我惹事。”
吴姨娘跪坐起来，她嘴上答应着，目送林崇召走进黑暗里，再低头查看自己流血的掌心。
……
翌日，因为昨晚的闹剧，林月比平常起晚了一点。
夏荷和春雨向往常一样伺候她梳洗完毕。
林月拿出一张满是褶皱的纸，递到她们面前。“你们看看这封信。”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春雨接过展开。
片刻后，两人“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林月：“这么快就看完了，为什么跪？”
春雨脸色苍白：“奴婢没有背叛小姐，吴姨娘来找过奴婢，但奴婢什么都没有答应她。”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来找过你？”
春雨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月看她这样子也不为难她：“算了，昨晚你去哪了？”
春雨：“奴婢吃坏了肚子，让夏荷守在外间，回来不久听到小姐房喝水的声音。”
林月点点头，看向另一个人：“夏荷，你呢？”
但夏荷弯腰低头半晌没动，春雨推推她：“夏荷，小姐叫你呢。”
这时夏荷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林月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