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一直都没有人出来,也没什么动静,没有人敢擅自靠近。
两个人已经很久不曾这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弄完,早上睡醒的时候,任礼一下子就感觉到身上的异常了。
他本想不声不响的起床,但是谁让他非要抱着梁唤不撒手呢,这一撒手就把人弄醒了。
天气很热,本来穿的就薄,两人昨晚上又是打架又是那啥的,还搂在一起睡觉,连个毯子都省了,任礼一低头才发现,梁唤身上就跟没穿衣服一样,他脸一红,身上的异常就更明显了。
梁唤眨着眼睛醒了一会儿神,又让他躺回去了。
“别动,嗯?”
那个‘嗯?’带着刚醒的鼻音,就跟颗钉子似的,直接把他楔在床上了。
他们已经很久没这样了,而且每次都是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这种带着视觉效果的冲击过于强烈,让他没坚持多久就像是被开闸泄洪一样。
糟糕的是,那洪水凶猛,没完没了。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梁唤肩颈上,已经多了好几个新鲜出炉的牙齿印。
不过这次还好,都没咬破。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黑暗毕竟隐藏了太多,当梁唤布满肩颈的各种牙齿印赤裸裸的摆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仿佛也在同样位置感觉到了痛觉。
“大王,您睡醒了吗?大王子快到了,您、您还是快点出来吧。”
突然的声音打破了王帐中诡异的暧昧,任礼的神色接着就变得不太好看。
北狄王的大王子来到这里,就说明,北狄王已经失去耐心了。
若是他不能满载而归,只怕那些原本用在达巴拉干身上的手段,会立刻用来对付他。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去应付,你不必见他。”
梁唤顺手帮他绑了绑腰带,仰头看着他:“我想洗澡,一会儿你陪我去吧?”
任礼什么都没说,逃似的跑了。
他能感觉到梁唤其实跟以前一样,跟在皇宫里的时候一样。
但是究竟是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呢?他不知道。
梁唤却知道,她只是把本不想再用在他身上的手段又用在了他身上了。而且有了前几世的记忆,更加得心应手而已。
梁唤并没有藏在帐子里不出去,太阳很好,她伸了伸懒腰,就这么招摇撞市的吃了个早饭。
昨天晚上两人打架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藏着,那么老些人都知道呢,她要是不出去,指不定别人都以为她早就没命了呢。
她用自己脖子上的牙齿印告诉了整个部落的人她究竟有多特殊,阿仞篱毛成那样,都没把她咬死。
这件事也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那位自称跑出来玩,路过阴山顺便来玩玩的大王子耳中。
梁唤找到尽职尽责给她遛金花的云云的时候,云云下意识四处观察了一遍,才担忧的问她:“你没事吧?”
梁唤抱着金花逗了逗,完全没在意。
云云说:“我去给你弄点药吧?”
她刚走,梁唤就遇上了一个熟人。
西陆藏在无人注意的暗处,有些迟疑的看着她,见她发现自己了,才走过来。
他观察了她一会儿,才低声叫了句:“公主。”
谁知梁唤劈头就说:“我把你留在忘忧殿那天,我整整一夜都不在寝殿,金风守的门。”
西陆先是不明所以,紧接着立刻矢口否认你:“不可能,她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你猜我为什么让她守门?”
西陆整个人都是懵的,就算他脑袋里想了很多,也着实没想到梁唤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啊!
她说什么?她说她不在寝殿?她把他自己晾在那了?还让金风守门?怎么可能?金风都没跟他说!
哦对,金风不说才正常。
啊等等,她肯定不是为了表达这个。
“公、公主?”跟刚刚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梁唤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他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怎么来的这么早?”
“啊,啊?”来的早吗?
早,西陆是挺厉害的,带着一队人马深入北狄,但是他不该来阴山啊,他一来就给阿仞篱发现了。
按理说离那段剧情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他这来的也太早了。
“那个就是……阴山王突袭边关,近日守将发现归绥有可疑人员,似乎也是他派来潜入的。守将觉得可能要出事,让我前来调查。”
梁唤静静的盯着他,给他盯出一身鸡皮疙瘩来:“你怎么这么轻易就都跟我说了?万一我不是你们公主呢?”
西陆其实很烦她:“你刚不是还说……你怎么知道金风跟我在一起?”
梁唤莞尔一笑:“我知道的可多了。”
西陆又想打量她又不敢看她的,能看出来憋了一肚子话不知道先说哪句。比如她既然没看上自己干嘛又把自己留在忘忧殿整整一夜?还有后面那一系列操作,简直把过去的行径彻底颠覆,完全不像是透珠公主的作风。
“你还知道什么?”
梁唤往他靠了靠,压低声音:“比如说你之所以来见我,是因为有人希望能得到我的助益。不管我究竟是不是真的透珠公主。”
西陆有些发毛的注视着她:“那您帮吗?”
梁唤冲他狡黠的眨了下眼睛:“帮,能帮的我肯定帮。比如说我现在就在思考,究竟怎样才能让你活着回到边关。”
西陆的脸色变了,他有点艰难的问:“你是说……”
梁唤的神色也严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