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随便信别人的话吧?”
“她们就是,云云姨。”
梁唤轻轻抱了他一下:“走吧,教我去射箭。”
梁唤用的是他们这些小孩儿用的弓箭,她倒是拉开了,可惜射不远。
两人练了半天,火气纷纷上来了。
“手要这样放!这样!然后用力拉!”
“我不就是怎么放的吗?我没用力气吗?”
“哎呀不是!你怎么这么笨?”
“我看是你不会教吧?像我这么聪明的人,你是不是忘了我那天是怎么拨开你箭的?”
两人一边吵闹一边射箭。箭肯定是射不出去的,也不知道谁能吵过谁。
正在梁唤一脸头疼,觉得自己果然不是带孩子的料的时候,有个人忽然从后面把住了她的手。
后背紧靠的胸膛火热,一颗心脏在其中有力的跳动着,只片刻,就将她完全笼罩在了自己的气息中。
小王子一脸紧张的站在旁边,没说完的话也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阿仞篱把着她的双手,一拉一松,箭矢破空,正正钉在了靶心中。
“你想学射箭,我可以教你。”
这种东西她才不想学。
“练了一下午了,肩膀疼,你帮我揉揉。”
阿仞篱一声不吭的捏着她的肩膀。
“晚饭可以再吃小羊排吗?我要吃一整根。”
阿仞篱冲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话都没说。
他后面背着儿子前面还抱着梁唤出现在王宫的时候,沿途看到的人无不惊掉下巴。
梁唤勾着他的脖子笑道:“阿仞篱,说不定我是你隔壁安排的美人计呢。”
阿仞篱看了她一眼,很笃定的说:“不是。”
“为什么啊?”
阿仞篱又不说话了。
他越是不说话,梁唤就越想逗弄他。虽然他胡子留的多,皮肤晒的黑,但是不妨碍他耳根子红。
看着他一脸窘迫的样子,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梁唤手臂一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阿仞篱,明天,可以让你儿子带我出去玩儿吗?”
阿仞篱说:“我也可以带你去。”
梁唤抱着他晃了晃:“你下次再带嘛。”
阿仞篱静静的注视着她,点了点头。
梁唤用力抱了抱他:“谢谢你,阿仞篱。”
小王子拉着她在街区上跑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劲头很足,不仅不认生,还闯实的很,一看就是常年在外面瞎跑的野孩子。
午饭的时候,他将她领到了一户族民家里,而且非常自来熟的带着她登堂入室了。
“云云姨!”
云云擦着手从后面走出来,对着两人躬身行了一个很标准的礼,招呼两人入座。
她不是个热情的人,但能看出来很疼爱小王子。小王子来了这里跟在自己家没什么分别,甚至比在王宫里还自在些。
他先是自己舀了一瓢水喝,在外面跑了一上午,他出了一脑门的汗。然后给梁唤端出一碗奶茶来。
梁唤深知自己肯定是个娇生惯养的人,也没有瞎客气,非常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个便宜儿子的殷勤。
男人是现成的,儿子也是现成的。完美!
“有劳你这些年照顾他了。”
云云摇摇头,看着忙忙碌碌却乐此不疲的小王子:“小王子可怜,大家都很心疼他。”
“你们大王,一直都没有管过他吧?”
云云很平静:“没有。大王他没有这些概念,也可能根本不觉得这是自己的孩子。”
动物尚且舐犊情深,他这样的是缺失天性。这样的人会杀掉枕边人,着实算不上意外。
“听小王子说,你是在草原上出现的?”
梁唤笑笑:“是啊,醒过来就在草原上了。他们几个围了我一圈,还在讨论我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
云云顿了顿,说:“小王子的母亲在嫁到阴山之前,阴山王曾经从中原带回来一副她的画像。画像被大王收起来了,小王子有一次去偷看,被打了个半死。他认得的。”
梁唤沉默片刻:“是吗,怪不得他坚持认为我是个死人。”
“这是哪?你们是谁?”
梁唤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人捂着脸按回去了:“你是死人,死人是不能说话的。”
她心里一阵无语:“对,我今天诈尸了。这是哪儿?”
一圈小孩儿就那么看着她,一个说话的都没有了。
梁唤又试图跟他们沟通了几次,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于是起身凭着感觉走了。
她向来不是个耐心的人。
而那些小孩就跟小尾巴一样坠在她后面,跟了很久。一直到那队骑兵出现。
那天小王子回来之后就说他看见他娘了,他娘还说自己诈尸了。
梁唤究竟死成什么样,阴山部没有人不清楚。
云云以为他在说胡话。
诈尸是不可能的。至于她的身份,她也无心揣测。
也许是太可怜小王子了,云云最后对她友情提示了一下,让她小心阿仞篱。
梁唤笑道:“放心吧,我肯定比他活得久。”
云云看了她片刻,终究什么都没有问。
吃过午饭后,小王子抱着梁唤睡着了。梁唤犹豫了一下,顺势也睡了一觉。
然而等她睡醒后,搭在她腰间的小手变成一只大手。粗糙的,布满疤痕的,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