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他看向右手衣袖,那里贴着手臂绑了一把短刀。
“往袖子里藏东西,我比你擅长。你不该每隔一会儿就看一下手臂,考试时,你写字的姿势都不对,字写得好难看。”
柳英如从左臂衣袖里抽出铜钱剑,动作流利。
徐子桐向她无法辩驳,他写毛笔字的水平仅限于被母亲送去书法课陶研情操的季节课,来到这能流利写字全靠原主的肌肉记忆。
“藏书楼内禁止比武。”
苍老的声音说。
柳英如把剑收回臂侧,温和对徐子桐说:“先看书吧,不懂问我。”
不知道赵屹能打听出什么,毕竟师父能保持神智,这个幻梦应该不简单。
*
赵屹扛着金理去了宁远那里。
宁远惊诧道:“赵师弟,金师伯,你们这是?”
他的师父是外门一个长老,论起来要矮拜峰主为师的金理他们一辈。
赵屹惭愧道:“今日讲课,比武时,我们把金师兄给打晕了。”
宁远伸手探了下金师兄的脉:“陆师叔和徐师叔果然很受宠爱。金师伯伤得很轻,事情不大。”
柳英如一下把讲课的金理打晕了,他身上几乎无伤,灵力都未损,最多折点面子,当然是小事。
赵屹感激道:“宁师兄,麻烦你了。”
宁远往金理头上抹药,这药味道刺鼻,金理悠悠转醒。
一醒来,他的脸红红白白,咬牙道:“柳师妹好功夫。”
这事压根不好计较,他考《韩非子》的心思一计较就落明面上了。
真要计较不听管教的罪责,年纪轻轻就达到筑基的柳师妹,最多得个年少气盛的评价,轻轻揭过。
再者,金理被刚入门的弟子打趴,真论起来他自己也要得一个学艺不精的名声。
赵屹一脸关切:“师伯,刚刚课上,师侄实力不济,无法为师兄效力。”
宁远默默避嫌出门。
金理听赵屹这番恭维,神色稍缓:“徐师弟不懂事,我这个当师兄的得宽容些。”
明明是英如冒犯了金理,他怎么……还有阿盈,她虽然是哑巴,但作为峰主的弟子,存在感不该这么低。
还有徐子桐,至于穷打着他不放吗?
赵屹眼神锐利了一瞬,下意识看了眼陆持盈。
陆持盈给他了一个坚定的眼神,她轻手轻脚地出门。
赵屹定了定神,继续用不要钱的好话把金理哄得眉开眼笑。
这事他也是第一次做,过去往往都是他的属臣哄他。
说到最后他又说:“师伯,先前课上,师侄实力不济,无法为师兄效劳。”
金师兄和颜悦色,笑面仿佛画在脸上,肌肤白森森:“徐师弟不懂事,我这个当师兄的得宽容些。”
赵屹的食指无意识地律动,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陵山幻梦终究只是千年前的残影,活人与逝者残留意识泾渭分明。
他若无其事地引开话题:“我有些修行上的问题想请师伯解答。”
一直拖到下午,他说得唇干舌燥,金理才像猛然惊醒一样,架着他的铃铛法器,怒气冲冲地飞走了。
赵屹走出门,陆持盈一袭红衣映入他的眼帘。
“阿盈情况如何?”
陆持盈平淡地道:“他重复了五回我哑巴的事情。”
她习惯了沉默,声音有些嘶哑,能吓哭小孩。
赵屹动容:“阿盈,你不必这样。”
口疾是陆持盈最容易切入的话题,他却不希望触伤她,哪怕她自身不在意。
天色遽然黑沉。
“徐…灵兽院收集…一周。”
悠远而浩荡地声音了自天空传荡大地。
“不好!”
赵屹拔腿往教室跑,陆持紧随其后。
既然幻境的关键是徐子桐,那和他在一起的柳英如会怎么样?
*
天色一变,柳英如就察觉了。
她问:“你知道灵兽院怎么走吗?”
徐子桐痛苦地对着书卷:“西边。”
此地不宜久留。
柳英如没有抛下徐子桐,她说:“去打扫吧,我惹的事,拖累你了。”
徐子桐连连摆手,他拿出十二分的演技,他并不想要主角待遇,早知道他就看完原著那本言情了。
又回到一个问题,他是以什么身份进入陵山幻梦?
最坏的情况是他是个北荒人,有个超超超超超超厉害的身份。
他真心实意:“是我和师兄间的矛盾,误伤你们了。”
幻境的主角是徐子桐,他是唯一有身份的人,不合理的拜师,一个峰主刚好去穷乡僻壤。
把以自己身份介入的柳英如等人排除掉,正确情况是金师兄只刁难他一个。
一系列事情都在说明,他的开局是一个大坑。
幸运的是地跟在他身边的是柳英如,三个人里最稚嫩一位。
柳英如狐疑地打量徐子桐,刚刚那番话不像是徐子桐会说的。
他不对劲,柳英如知道,但不能翻脸,他作为关键点,人还活着,代表幻梦还在维持某种秩序。
最终她说:“我们走吧。”
藏书馆前的景象是常人一生难见的奇景。
天空一半橘红一半昏黑,地面广袤无垠,一半荒凉,一半草木生机勃勃,貌似无限地往前伸展。
“走哪边?”
柳英如再次问徐子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