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在远处的密林里看着黛玉远去的马车,他歪头思考,见自己主人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知道肯定没好事发生。
他一面飞过去跟上前,一面查看自己的系统声望值,比起内宅里的小打小闹,黛玉在山庄名声远扬,获得的声望值足足是在贾府的两倍。
秦羽心满意足地数着声望值,这些足够他使用一阵子。
当时黛玉到田野去巡视时,秦羽担心她的安危,秦羽也一并在后头飞上去。
但田野天高地广,竟没有一丝可遮挡树木,为了不被黛玉发现自己,他趁黛玉还没发觉自己,混入那一群白鸭群中。
鸭子对外来的秦羽感到好奇,鸭群里一阵躁动,秦羽只得不停在鸭群上窜下跳,原本柔顺的羽毛早已变得乱糟糟的。
上辈子的他哪有受过这样的气,秦羽被比他大几倍的鸭子挤的慌,内心早就想把这些鸭子炖了去,只可惜现在是白天,他只能暂时拜服于鸭子手中。
幸而这黛玉并没有注意到他,只见黛玉和雪雁钻进一架子深处,秦羽无法,只得飞回原来的密林处。
直到下午时分,秦羽才在后头跟着黛玉离开白波庄。
……
却说黛玉和探春正赶往孝慈县,路上黛玉暗自纳罕,心里九曲回肠,与探春坐下,为弄清事情,也把琥珀叫到同一辆马车上。
“老太太怎么可能会下毒?”黛玉知道贾母为人,明白贾母即使有这种心思,也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手段来。
琥珀道:“我心里着急,为了让姑娘们尽快赶来,所以夸大话题,其实他们说是鸳鸯姐姐下的毒,而命鸳鸯姐姐下毒的,不是老太太还能是谁?”
“鸳鸯姐姐怎么下起毒来了?”黛玉这时候才明白贾母命琥珀前来的目的。
鸳鸯下毒,老太太本就该避嫌,在外人眼里,她不至于为个丫头出面,这样只会跌了贾母的身份,所以贾母自然不好分辩。
而邢夫人和王夫人又是个笨嘴拙舌的,即使王夫人利落干脆,她也不会帮贾母说理,更是会借这个由头铲除鸳鸯,断了贾母的左膀右臂。
王熙凤身子不好,在送葬至京郊后就回府休息去了。且史湘云口直心快,张嘴只会落进别人的陷阱,而宝玉又不是这里头的货,如此算来,在场的竟没有一个可用之人。
所以贾母只得派琥珀把探春和黛玉叫来。
探春命车夫加快速度,但黛玉还是感到一头雾水,命琥珀把所有事情的经过一一讲遍。
原来当众人送葬至孝慈县,还需停放数日,方入地宫。几日舟车劳顿,众命妇都到家庙歇下。
不曾想到南安王妃才坐下用茶不一会,就竟口鼻流血,昏迷不醒。幸而这送葬队伍一直有太医跟随,才没有让南安王妃丢了性命。
王妃在葬礼上中毒差点暴毙,这分明就是在打皇家的脸,圣上听闻此事,自然下令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一来二去,竟查到鸳鸯头上,幸而贾母德高望重,没有人立刻对鸳鸯怎么样,但终究还是让众人起了疑心。
待黛玉和探春赶到家庙东院时,只见众命妇在一旁垂手而立,屏气凝神,中间坐着是个略比贾母年轻的老妇人,一身披麻戴孝,神色严肃。
面前跪着的便是鸳鸯。
而贾母严肃地立在一旁,脸上是黛玉从未见过的表情,黛玉见那妇人一身着装,便知这位妇人与老太妃关系远疏非同一般。
“臣女来迟了,还望娘娘宽恕。”黛玉和探春上前行礼,这位妇人抬头,见两位小姑娘娇花一般,不由心生怜爱,目光由凌厉转变柔和,道:“好孩子,你们退下吧,到外头去。”
听出来这老妇人是想把她们打发走。黛玉偷偷望向贾母,只见贾母眼神没有往日的神采,这时候黛玉才意识到贾母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位低一等,就只能忍气吞声。
黛玉虽然有些不满贾母对自己的些许隐瞒,但她也知道贾母是她世上唯一的亲骨肉。
若鸳鸯此时真的被拉下水,且不说贾母的日常生活离不开鸳鸯的照顾,就说鸳鸯掌管的贾母财物也足以不能抛弃她。
所以无论如何,黛玉都要替贾母保下鸳鸯。
黛玉垂眼,心生一计,仰头道:“不知娘娘为何如此动怒,而鸳鸯姐姐为何又跪在这里?”
老妇人目光移到黛玉身上,脸上不再有之前的温和神态,说:“这丫头和你有什么关系?”
“鸳鸯姐姐从小是照顾我的,如今我大了,想着鸳鸯心细,照顾老太太是最合适不过,所以就在前几日送给老太太去。”
黛玉短短几句话,一下子就拉远鸳鸯和贾母的关系。
考虑到先前可能有人汇报鸳鸯与贾母的关系,黛玉没有直接推脱贾母与鸳鸯的主仆关系,而是将自己牵扯进来,这样她就有干涉的理由。
“所以鸳鸯才是你的丫鬟?”老妇人见黛玉伶牙俐齿的模样,感到有些兴趣道,“既然这丫鬟是跟你许多年的,那你就留在这儿吧,好歹是主仆一场。”
待探春离去后,老妇人才张口缓缓说道:“这丫鬟胆大妄为,竟然敢谋害王妃,即刻杖杀。”
黛玉忙上前道:“鸳鸯是该罚,只是臣女不解,鸳鸯从小是跟我在深宅大院的,她为何要害王妃娘娘,还望娘娘明鉴。”
老妇人旁边一侍女解释:“人证物证皆在,怎能会抵赖得了?”
“还望娘娘成全臣女主仆之情,也让臣女有个明白,若此事当真,臣女绝不有异议,日后还会亲自登门道歉。”黛玉一边拖着时间,一边想办法破局。
那老妇人料到黛玉不过是个小小女儿家,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便命下人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