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陆司望并未察觉,许宿硬着头皮,找准角度重新伸手把袋子拎了回来。
陆司望注视着她的动作,以及购物袋里的东西,饶有兴味地问:“这个牌子的面包很好吃?”
心不在焉的许宿怔然少倾,她想说她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只是一直吃这个,习惯了就只吃它。
但脑海中有声音告诉她,这么说可能不对,所以又没有回答。
陆司望从不在意,他眨了眨眼睛,像一闪一闪的星星,“下回我也尝尝。”
当晚,许宿第一件事即是认认真真、小心翼翼地把小铃铛手机链重新系到手机上。
随后她坐到了书桌前,似乎隔了许久,她拿出那张复生纸,把上面的内容誊抄在了《开花的小梨树》封皮的笔记本里。
因为单单一张纸,容易被风吹跑,容易丢。
今晚陆司望对她说过的话复而响在耳畔,她翻了一页,一笔一划地把原话抄了下来,竭尽她记忆力所能,一字不落地。
在一边回想一边书写的过程中,许宿的心里竟然生出一个别样的、飘飘然的猜测——那些话语中,是不是带有对她的关心?
可是很快,这猛然冒出的美好念头就被现实泼了一桶冷水。
李雨冉说过,陆司望把她当作了自己的“患者”,医生关心病人,再理所当然不过。
许宿刚要温热起来的一颗心,霎时间入坠冰窖,冻得彻底。
失落中,她仍坚持着继续把话记在纸上,因为那或许是她唯一能够拥有的东西了。
清新的橘子香味、融在风中的低笑声、融在一起的长长影子……
无一不是许宿渴望且舍不得的。
许宿握笔的手越来越用力,细腻的字迹几乎刻在纸上。
忽然很想哭,为什么她偏偏是个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