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栖懊恼地闭上眼,瞪了一眼还准备胡来的沈尽寒,不客气地拽掉身上的手掌,坐了起来。
“没事,你有事就说,明天那件事我会配合的,还有其他事吗?”
沈尽寒也陪着她坐了起来,眼神幽怨地盯着手机,浑身散发着欲求不满的气息。
许安生说了句没事之后,匆匆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忽而亮起,映照出闻栖的半边轮廓。
她回过神来将手机按灭。沈尽寒倾身而下,带着铺天盖地吻,将她禁锢在身下。
“唔。”闻栖用手去推他的肩膀,却动弹不了半点。
被压制得有些憋屈,闻栖挣扎得更加用力了。
啪嗒。
啪嗒。
两滴温热落在她的脸颊上,闻栖颤了颤眼皮,心里有一处角落被触动着。
沈尽寒,他哭了。
他被滔天的憋闷折磨得不像样,却始终得不到安抚,闻栖的抗拒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泪眼不受控的坠落,带着毁天灭地的悲伤情绪,他报复性地深吻。
闻栖只能被动地承受。
她伸出手掌穿过他的发间,安抚这头暴躁的小兽。
她竟有种吻到地老天荒的错觉。
终于,在氧气殆尽之前,沈尽寒终于放过了她,也放过了他自己。
他哽咽着望着闻栖,“不要再为了他不理我了,好不好?”
沈尽寒执着她的手不敢松开,不断地描摹她手上的肌肤纹理,将低落下的泪痕拂去:“再这样下去,我怕我真的会疯掉。”
闻栖没想到给自己找了个粘人精,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许安生只是合作关系。”
但如果今天她不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恐怕沈尽寒会惦记一辈子。
所以,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
整整一夜。
**
第二天,闻栖是从沈尽寒的床上醒来的。
八点刚果十分,沈尽寒躺在床上睡得正熟,闻栖撩了一把乱糟糟的粉毛,叹了口气。
这下是彻底撇不清关系了。
昨晚折腾了许久,沈尽寒后面哭得嗓子都哑了,还是不依不饶地拉着她,说什么也不要停下,最后实在是累到不行,天也蒙蒙亮起来,闻栖才勒令停止。
这会儿人也是累到了,睡梦中眉毛都拧得很紧。
闻栖倾身在他额间落下一吻,蹑手蹑脚地起身下床。
他们的衣物留在了客厅,闻栖绕过磕磕绊绊的杂物,捡起两人的衣物,将昨夜遗留下的东西清理干净。
最后给沈尽寒发了一则消息,她才离开。
闻栖出了沈尽寒家,回家重新拾掇了一下自己,马不停蹄地赶往TP大厦。
等她到的时候,大厅已经被记者包围了。
闻玥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中央,身边站着一个不太成熟的小鲜肉,看样子是新招的秘书。
小鲜肉秘书业务不太熟练,拒绝不了任何一个记者的提问,在百般为难下,他红着兔子眼,向自家老板求助。
面对黑黢黢的镜头,闻玥疯狂将头发撩到耳后,地展露花了大价钱做的光子嫩肤项目,笑语盈盈地面对记者的犀利提问。
“闻总,顾氏集团的董事长顾建国因涉嫌金融诈骗正在调查中,TP作为顾氏收购的公司,资金会受到影响吗?”
“顾鸣舟在TP吗?”
“·······”
闻玥脸上闪烁着迷茫,一边撩着头发,一边偏过头催促小鲜肉秘书出面。
小鲜肉秘书新鲜出炉,哪里见过这阵仗,西装裤里的两条腿抖呀抖呀,连带着脸上松垮的皮也在颤抖。
闻玥生气,但在镜头面前还要维持住漂亮的模样,向东招招手,向西笑笑,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不知道那个记者大喊了一声:“马薇和闻栖都来了。”
记者们蜂拥而散,砖头往身后奔过去。
被冷落的闻玥脸上挂不住,贝齿咬住下唇,愤恨地跺了一记脚,看向闻栖的眼神都是怨恨。
走了还这么阴魂不散的!
晦气!
小鲜肉秘书倒是暗中松了口气,但瞥见老板生着气,赶紧挺直腰背,与老板同仇敌忾,一块儿板起脸来。
马薇作为这篇调查性报道的记者,备受关注,所有的话筒都怼在她的嘴边。
“马老师,十年前您因为调查顾氏投资的药业集团而销声匿迹,如今又以调查顾氏基金骗局复出,您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闻总,顾氏收购TP后,您为何毅然离开高层,放弃了家族企业?”
“马老师·······”
“闻总······”
在记者的枪击炮轰中,可以窥见,顾氏的命数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