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回想起,她在来怡红院的路上,被一位右手缠布条的男人撞到。
而她变成蜘蛛在天牢里的时候,恰好咬到杀害刘伍之人的右手。
絮絮严重怀疑,杀害小青的人就是这个男人!
她快马加鞭,全力往男人离开的方向奔去。
幸亏絮絮反应得快,过了一会儿后,她便追上了这个右手绑着布条的男人。
男人见絮絮紧跟着他,他攥住缰绳的手渐渐收紧,加快了马车行驶的速度。
絮絮不可能让煮熟的鸭子飞走,她故意高声喊道:“前面那位兄台,你的针掉在地上了!”
男人没有停下,反而狠狠甩起马鞭,马儿应是被打得痛了,昂起头颅大声嘶叫,其高音惊起站在两旁屋檐上的雀鸟。
宋衔青从车厢里出来,他眼神凛冽,拿出一块碎银,手指再对着前面的马腿一弹,风驰电掣间,马腿被击得弯折,紧接着男人驾驶的马车向左边倾倒。
男人扑倒在地,他匆忙爬起来,慌不择路想要离开。
絮絮不会放过男人,她说道:“快捉住他!”
宋衔青虽感到不解,但还是听絮絮的话跳下马车。
几个眨眼的功夫,絮絮就看见宋衔青扯住男人挥舞的手臂。
宋衔青双手握拳,看似准备正面攻击男人,实际声东击西,他右脚一绕,快速勾住男人的后腿,将男人掀翻。
他乘胜追击,蓦地抓住男人的手腕,再往后一扭,把男人的手臂控制严实。
絮絮“吁”了一声,成功让马车停下。
男人的脸贴紧地面,絮絮见他被宋衔青制服,问道:“你在跑什么?连针都不要了?”
“什么针?”男人的脸抬起,他不知所以的说道:“公子,小的就是一个马夫,又不是什么郎中,身上怎么会带针呢?”
絮絮本以为抓住凶手,正打算盎然回怼他,不料男人抬头的动作让絮絮看清了他的样貌。
絮絮不禁愣住。
他和天牢里杀害刘伍的男人长相完全不同!
难道她判断失误,找错了人?
絮絮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幕。
“公子,小的不知哪里惹到了您,小的向您赔罪,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哀求宋衔青:“这位大人,松开小的吧。”
宋衔青神色冷淡,不为所动。
絮絮指出男人异常的行为:“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还跑这么快?莫不是做贼心虚?私下里偷偷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公子,小的哪敢呢?”男人道:“是公子您吓到了小的,小的一时害怕公子的威势,条件反射就想离开这里。”
絮絮不信这个理由,她转移话题:“看你右手缠着布条,想必是受伤了吧?真不巧,让你从马车上摔下来,你把你的布条解开,让我看看有无大碍。”
“小的没事。”男人身材高大,外貌朴实,皮肤黝黑,像常年种田的农工,他展开笑容,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公子无需担忧。”
絮絮佯装生气:“那怎么行呢?我让你摔倒,肯定得对你负责嘛,不然你右手的伤加重怎么办?”
有宋衔青帮忙,絮絮顺利地拆下男人右手上的布条。
她觉得这下总能证明面前这位男人就是杀害刘伍的凶手,结果——
男人的右手红肿,手背的皮肤上布满骇人小泡,旁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右手这是被热水烫过!
天牢里的那个男人,被絮絮咬到了右手,如果现在这个男人是凶手,他的右手应该有被蜘蛛咬过的痕迹,可他没有!
这……这怎么可能?
她抓错人了?
男人憨头憨脑解释道:“公子,小的前些日子被热水烫到,右手生出一板泡,瞧着有些恐怖,所以小的用布条缠住右手。”
絮絮扫视男人,她假意悻悻说道:“放开他吧。”
宋衔青松手,他盯着絮絮的脸,仿佛要看出一个窟窿来。
絮絮明白,待会又免不了回答宋衔青的问题。
她拿出一锭银子,然后递给男人,安抚道:“抱歉,是我鲁莽了,这是一点补偿。”
男人把银锭塞进衣袖中,他收拾好乱成一锅粥的马车,说道:“既是误会,公子就别放在心上,小的先告辞了。”
等男人离开后,絮絮捏住宋衔青的衣袖,小声的说道:“这个男人肯定不是普通马夫,大多数贫苦人家没有洗漱物品,他们的牙都怎么可能整齐洁白?”
“你快点把你手下派出去跟踪这个男人!他很有可能是杀害小青姑娘的凶手!”
宋衔青思考片刻,应允絮絮。
他吹了个特殊音调的口哨后,一只鸽子落在他的肩膀上。
马车里正好有纸笔,宋衔青撕下一小块纸条,上面快速写完一句话,然后将它塞到鸽子的爪中,通过宋衔青的动作,絮絮这才注意到,鸽子的爪中绑着一根细圆简。
做完这些后,宋衔青回到马车上,他没有进车厢,而是坐在絮絮的旁边,他目光犀利:“为何找他?”
絮絮不能说她变成了天牢里的蜘蛛。
她扯了扯嘴角:“听珊珊姑娘提起杀害青青姑娘的人,右手绑着布条,我见刚才那个车夫右手正好受伤。”
宋衔青察觉到絮絮对右手的执着,显然不相信这个理由。
小翠和珊珊她俩目光接触,同时想起了某个东西。
小翠撩起帘布,道:“公子,您还记得我之前提起的万香楼么?”
絮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