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声音落下。 血源老祖,久久没有开口。 许久。 一道怪异笑声响起,“也罢。” “你只消知道,蓝星之外,被大能设下了结界。” “被千百年来的修真者称作……黑域。” “要么,在这荒芜贫瘠,灵力匮乏的蓝星,修炼到洞天之境,天地之大……自然何处都能去得。” “要么便在这蓝星上,徒耗一生光阴,困顿至死罢。” 闻言。 陈纵横若有所思,陷入了沉吟之中。 而,血源老祖则是再度开口,“既是夺舍失败,恐怕老祖我不久之后,就要消散于天地了。” “嘿嘿,你我之间,未必有几分恩情,反倒是有了一番血海深仇。” “只是,老祖我以自在冥典的传承,送你踏入修真之途,来做个……交易!” 唰! 陈披靡缓缓睁开眼眸,面无表情。 “什么交易?” 此刻。 血源老祖幽幽道,“你先前所说,我血源宗还有一名弟子,名作……血帝,恐怕并非无中生有罢?” “等出了这里,对其略作帮扶一二…” “如何?” 陈披靡淡淡道。 “我尽量。” 他刚才,险些被血源老祖夺舍,魂飞魄散。 但,陈披靡却并未,连带着恨上血帝。 “好,很好…” 血源老祖桀桀怪笑一声,声音渐渐沉寂。 过了许久。 陈披靡一皱眉头。 “你还在么?” 但,却没有了半点回音。 不仅如此。 他对身躯的掌控,也是运转如意,没有丝毫阻碍。 “嘶…” 直到此刻。 痛觉,才重新回归。 陈披靡猛然倒吸一口冷气,牵扯脸上伤口,露出一丝苦笑。 方才的痛,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痛! 而,如今… 肉身的痛楚,一波接着一波冲来,让他都险些昏死过去。 “感觉如何?” 陈纵横缓缓走来。 他的手中,还捏着那一条金甲虫。 但,此刻。 那一条肥硕虫子,赫然已经周身僵硬,彻底没了气息。 显然。 血源老祖,先前寄身于其中。 神念早已经跟这条虫子,混而为一了。 而,此时。 随着那一缕神念消散。 连带着,让金甲虫同样生机断绝。 “真不知道,这家伙刚刚大叫老祖。” “到底是血源老祖自己演戏,还是什么…” 陈披靡面露苦笑,将其接了过来,“我要好好休息一番,将自在冥典梳理一下,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沉睡。 陈纵横眸光微凝,仔细看了两眼,才放下心来。 看起来。 血源老祖似乎,真的消散了。 至于那一门血帝炼神决。 陈纵横不是没想过,让弟弟放弃那一套颇为凶险的功法。 但… 走至强之道,实在是太难。 何况。 这一门功法,乃是一套……残功! 至此,只有堪堪结丹的功法,再往上一步,甚至连金丹修行法门都没有…! 这么说起来。 甚至还不如那本自在冥典。 血色残玉,散落于修真界各处,至今难见天日。 他的脑海中,隐隐会指向现一道方向,但……却没有具体的坐标。 甚至,连是否在蓝星上都不知道! …… 沪海,夜色已深。 一处基地内。 袁鲤,缓缓走了出来。 而,身后。 银狐冷冷看着这一幕,微握紧拳头。 良久之后。 他,还是面露颓然神色。 这些天。 银狐已经隐隐的,摸清楚了袁鲤的情况。 这个女人… 似乎,有些呆愣愣的。 就像是失去了神志一般,只能按照炽天使给予的命令来做事。 但,显然。 被这样的家伙指挥。 对银狐而言,是一件无比耻辱的事情。 只是。 他不少次,试图将其击败。 但,每一次… 在临出手前。 银狐,都会想起初来那一天,袁鲤那恐怖凌厉的身手,以及……杀气四溢的眼神! “算了…” 他面色无奈,“只是被指挥而已,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