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着急投胎,还是头一次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的手段。” 鼻大炮突然露出了可怕的笑容,他绕到花围脖身后,抠抠索索不知在干什么,只见花围脖龇牙咧嘴,一头冷汗,身体不停的颤抖,但仍旧一声不吭。 出于好奇,我走过去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我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打了个哆嗦。 “鼻大炮,你他妈的也太残忍了。” 原来,鼻大炮躲在花围脖身后,用指甲抠着花围脖手指上的肉刺,有的已经有将近一厘米长了,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十指连心啊。 那种疼痛我深有体会,想当初在永陵地宫,张玲给我放血排毒,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现如今,花围脖所承受的疼痛比我要大出很多,他却一声不吭。 “鼻大炮,住手。” 我用匕首割断了裤腰带,鼻大炮长大了嘴巴,心疼的说道:“哥,稻草人的,29块钱呢,还没用几天你就给隔断了。” 石静霞看了看断口说:“里面有夹层,人造革的,你被骗了。” 鼻大炮骂了一句娘,扬言回去之后要让对方假一赔十,然后把皮带头抠了下来,揣进了裤兜里。 “这皮带头还不错,以后还能用。” 花围脖甩了甩指缝里的鲜血,盯着我问道:“为什么放了我?” “我敬你是条汉子。” 花围脖苦笑一声:“我他妈还算站着撒尿的人吗。” 听得出来,因为黄毛的事情,花围脖内心极度自责。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汉高祖刘邦当年被项羽追杀,亲自把妻儿踹下马车才得以逃命,唐太宗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弑兄夺权。” 石静霞补充道:“没错,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夺取义兄后周世宗柴荣的江山,慈禧太后垂帘听政架空光绪皇帝,并将其鸩杀。” 语气一软,她接着说:“有的时候身不由己做出一些事情也是被逼无奈,我想黄毛也不会怪你的。” 她看了看我,意思是让我总结陈词。 我便说道:“花子,黄毛临死也没有说出你们之间的约定,他拿你当兄弟,如果他在天有灵,也希望你能勇敢的面对一切。” 花围脖身子一颤,眼眶也红了。 所谓杀人诛心,我和石静霞一唱一和,将花围脖忽悠的云山雾绕,眼睛里突然多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我趁热打铁的说道:“活出个样来给自己看,还有,以后黄毛的父母就靠你了。” 花围脖声音颤抖:“这个自不必多说黄毛的父母就是我花子的父母。” 我拍了拍花围脖的肩膀:“这就对了。” 花围脖点了点头说:“明天我就带你们去神女庙。” 我想了想说:“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鼻大炮不解的问道:“白天累了一天,我手上全是血泡,疼得厉害,咱们好好睡一觉,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段怀仁摸了摸八字胡说:“光庭说的没错,白帮绝不是吃素的,如果被他们捷足先登,那我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石静霞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鼻大炮摇摇头,也没说什么。 当晚,我们携带了足够的物资补给,连夜向神女庙进发。 风一直刮个不停,树枝左摇右摆,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落叶漫天飞舞,吹的人有点睁不开眼睛。 鼻大炮对我挑起了大拇指,说了两个字:“绝了。” 我疑惑道:“什么意思?” 鼻大炮看了看前面带路的花围脖,小声说道:“你和嫂子真是狼狈为奸,愣是把一个杀人犯忽悠的,让他觉得自己跟他妈英雄似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说话怎么跟陈蛤蟆一个德行,什么狼狈为奸,那叫夫唱妇随,还有没事多读读历史。” “不读,我嫌费脑子。” “纵观古今,凡成大事者,就一个秘诀,忽悠,大忽悠,接着忽悠,不停的忽悠。” “好像是啊。” 大约一个小时后,花围脖用手电照着前方的山腰说:“神女庙就在哪里。” 透过摇曳不定的树枝远远看去,我隐约看到神女庙的飞檐翘角,挑着一轮明月,透着一股子神秘。 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神女庙门前。 山门紧闭,门楣的招牌掉了一边,斜挂在上面,门口的石阶上长满了青苔,杂草从缝隙里生长出来,展现了顽强的生命力。 花围脖说:“记得小时候,这里的香火还是很鼎盛的,我和黄毛还来这里卖茶叶蛋呢。” “吱呀”一声,推开山门,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几个人下意识的侧身躲避了一下。 同时,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木板撞击的声响,里面有一棵树,挂满了求签还愿的祈福牌。 “走,进去看看。” 说着,我率先迈进了一尺来高,破碎不堪的门槛。 刚一进去,紧挨山门左右两侧是两个偏房,分别立着两座神像,有两米多高。 一个青面獠牙,手持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