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大炮一愣,有点被吓着了。 林沧海试着拧了拧接缝处的用金丝打成的结,想把它们拆开。 黄金虽然很软,但每个结都是死结,外露的金丝很短,拆解起来挺费劲的,并不想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一连折断了好几根金丝,一个结也没有拆解开来。 “不行,有点扎手。” 林沧海甩了甩手,然后当机立断说:“直接用匕首挑开就行了。” 我拔出匕首走了过去。 “嘣,嘣,嘣。” 手起刀落,金结一个一个被锋利的匕首挑开,弯曲成弧形的金丝四散掉落。 很快就沿着棺材挑了一圈,把接缝处的金结全部挑开了。 林沧海伸出双手,停在半空之中,将近一分钟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揭开了墓主人的神秘面纱。 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谁也没有想到,面挡之下竟然是一个木头人脸。 林沧海手一抖,面挡直直掉落。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始料不及的一幕让人大脑一片空白。 我接连拿走身上和裤子的上半部分,一个木头人就这样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如此高规格,高等级的墓葬,难道只是为了埋葬一个木头人? 木头人身穿绫罗绸缎,头戴凤冠,大小与真人一般无二,五官被精雕出来,彩绘而成,形象生动,栩栩如生,简直就跟活人睡着了一样。 不过,此时此刻,此番境地,一股诡异的气氛迅速蔓延开来。 侧目看向了林沧海,他表情严肃,一语不发。 我轻声喊了一句:“林老。” 许久之后,林沧海皱着眉头说道:“这辈子还未曾遇到过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鼻大炮表现的要比我和林沧海更加镇定,因为他的心思都在金缕玉衣上面,对墓主人的身份并无期待,所以也就不那么惊讶。 “绝了,你们两个发什么愣啊?” 他弯腰下去,一只手使劲将木头人翻了过来,把下半部分金缕玉衣拿了出来,与上半部分套叠在一起,小心的卷了起来。 鼻大炮一只手不能动,就用牙齿叼着编织袋子,费劲巴拉的将金缕玉衣装了进去。 “哥,别愣着了,出菜了。” 接下来,鼻大炮开始将棺材里的陪葬品接连拿了出来,开始打包。 有玉鹰、玉熊、玉辟邪和玉奔马。 其中玉奔马用上等高古白玉精雕而成,作奔腾飞越之状,马背之上还有一个羽人。 羽人一手扶着马颈,另一只抓着缰绳,凝视前方,精神抖擞。 全器巧夺天工,造型生动逼真。 我想起小学学过的课文,马踏飞燕,两者相较之下,玉奔马绝对丝毫不落下风。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型的动物玉雕,有的上面有小孔,推断可能是作为佩玉之用。 这些陪葬品,无论大小,全都是工艺精湛,呕心沥血之作,实为一批不可多得的宝物。 “哈哈哈,发了,全都是硬菜,这回发财了。” 鼻大炮十分兴奋,鼻子底下不停的吹出鼻涕泡,在大腿上搓了搓手,开启了扫荡模式。 突然,林沧海不知发现了什么,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木头人。 “光廷,过来搭把手,把木头人抬出来。” 我走了过去,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我抬着腿,林沧海抬着脑袋,就这样把木头人抬了出来,紧接着林沧海就开始对木头人做全身体检。 虽然说是一个木头人,可不管怎么说,那是一个女人啊。 林沧海已年过古稀,竟然做出这等事情,画面变得有些诡异。 须臾,他摸着木头人的后背,突然眼睛一亮,抬头对我说道:“把你的头灯给我。” 我将头灯摘下,递了过去,两道昏暗的灯光一起照在木头人的后背上,赫然就看到了两个字。 用袖子擦了擦,瞪大眼睛仔细观瞧,一共两个篆体文字,却只认识第一个字,写的是“昭”字。 瞬间,我的脑海闪过一道闪电,想到了一件事情,但仍旧不敢确定,于是看向林沧海。 “林老,这写的什么啊?” 林沧海表情极为凝重,缓缓说道:“昭君。”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听到确定的话语后,我的震惊无以复加。 我使劲搓了搓脸问道:“这个木头人是王,王昭君?” 林沧海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这里应该就是王昭君的衣冠冢了。” 毕超当时随口一说,我们都没有当真,真没想到一语成真了。 鼻大炮将帆布提包清空,又把“战利品”装了进去,两腿夹着帆布提包,一边拉着拉锁一边说了一句话。 “绝了,还真让狗日的超子说对了,不过这里怎么会有王昭君的衣冠冢呢?” 林沧海组织了一下语言,给我们讲述了那一段历史。 汉元帝刘奭,年仅八岁便被立为太子,黄龙元年,也就是公元前49年十二月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