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还没有进入弹药库的时候,我们听到了三种声音,如今都可以得到解释了。
首先,“呜呜”的风声是因为海水倒灌,搅动弹药库里面的空气急速流动所致,就跟此前的分析一样,类似于窗户没关严,风灌进去一样。
其次,就是“啪啪啪”的声音了。
其实也不难解释,那些干尸在海水的冲刷之下发生位移,然后相撞,就会发出类似的声音。
最后那“咕噜咕噜”,“铛铛铛”的声音其实原理也一样,是炮弹滚动,相互碰撞所致。
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里确实有些惊慌失措。
我出了一身白毛汗,由于带着面罩,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我使劲眨了一下眼睛。
说实话,还真有种警匪片里拆炸弹的感觉。
不过,这里的都是各种炮弹,而不是地雷,踩一下问题不大,要不然刚才的撞击直接就引爆了,我们也早已经粉身灰骨了。
耳边响起了刺耳的蜂鸣声,这是潜水设备自带的报警器,一旦气瓶压力下降到一定数值之后,蜂鸣器就会报警,提醒人员迅速撤离。
小伍说:“杜兄,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上去吧。”
当下,各自丢了配重的铅块,向水面游了上去。
上去之后,众人七嘴八舌询问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小伍和王小亮给他们解释诉说着。
我推开人群,看到黎芸站在不远处,背对着我,身体微微颤抖。
“黎把头,你在这里干什么?”
黎芸低着头没理我。
“怎么了这是?”
我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她却身子一扭,躲了一下。
想起刚才在水下,黎芸不停呼唤我的名字,还着急的哭了,我心中涌上一团暖流。
对于我这种从小缺爱的人来说,被一个人如此牵肠挂肚,确实有些感动不已。
“黎把头,没想到你那么在乎我啊?”我拉长声音说道,侧脸看着那秀美的脸庞。
黎芸推了我一把,红着眼睛,怨气难消的说道:“才没有呢,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啧啧啧。”
这女人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看她眼眶泛红,我“啧啧”几下嘴皮子调侃道:“那你哭什么啊?”
“管得着吗?”黎芸抬头看天,深吸了一口气。
我继续揶揄道:“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话音未落,黎芸一拳掏在我的腹部,这一拳力道不小,打的我嘴里涌上一股酸水。
随即,就听“噌”的一声,她手指一动,寒芒闪过,钢针弹射而出,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下。
“再敢胡说,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我咧嘴道:“你,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
“哼,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
眼见我狼狈不堪,黎芸背过双手,得意扬扬又道:“早就说过,就你这样的癞蛤蟆,根本入不了我的法眼。”
“还有这么夸自己是白天鹅的吗?”
黎芸不屑一笑,斜着眼睛看人,给我气的够呛。
“杜光庭,你说对了,我很在乎你,不过……”
黎芸立刻话锋一转,兀自说道:“不过你不要自作多情,吴三桂留下来的宝藏出菜了,那笔款项还在你的账户里,我在乎的是属于我那一份,一分也不能少。”
言毕,她拂袖而去,留我一人风中凌乱。
自从跨过黄河大桥,出了三秦大地,黎芸就跟着我们风餐露宿,刀山火海的一路走来,虽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但她一直未曾提及过钱的事,甚至自己还搭进去一辆跑车和几十万巨款。
很显然,刚才那一番话,黎芸口称要与我们分赃,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台阶而已。
“哥,你说小黎把头,出人又出钱,到头来啥也不图,你说她到底图点啥?”
脑海中不断浮现鼻大炮的这句话,我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眼前不断浮现许多记忆碎片。
那张在黎芸家茶几下面发现的古旧泛黄老照片,黎芸摸金校尉的身份等等等等。
太多的问题萦绕心头,像一团乱麻没有头绪,始终不得要领。
我喃喃自语:“是啊,她到底图点啥呢?”
“光廷,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突然,段怀仁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被吓了一跳,没好气道:“老段,你怎么走路没声呢?”
段怀仁没有回答,转过头望了望黎芸的背影。
“好锤子,你们不会真的那什么了吧?”
段怀仁张大嘴巴,一脸疑惑。
“没有,别瞎猜了。”
段怀仁用老大哥劝解小老弟的语气说道:“光廷,男人好色很正常,不过可千万不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
“哎呦,老段,你这都是从哪学来的俏皮话啊。”
我白了他一眼,语气沮丧地接着说道:“正常情况下,我这个老大还是能管住老二的。”
之所以说是正常情况,因为我也不敢保证有特殊情况的发生。
就比如鼻大炮曾经因为一个小姐是城里人,都快把人干哭了。
“那就好,小静还怀着你的骨肉呢。”
我摆摆手,不耐烦的问道:“不说这个了,你找我有事吗?”
“还真有件事情得跟你商量一下。”
“说吧,什么事?”
“声誉号驱逐舰上的文物已经打捞完毕,你们这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