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萧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错不了,环卫工人的衣服会反光,那个人穿的衣服不反光。”
这个解释无懈可击,而且一针见血,直中要害,我心头一惊,不由踉跄了一步,感觉浑身上下直冒凉气。
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目前来看,几乎可以确定,残忍伤害张灵的人和与谷满仓发生争执之人,很大概率就是同一个人。
鼻大炮问道:“哥,你怎么了?”
“没事。”
镇定心神之后,我转头盯着马玉萧,又道:“你接着说。”
烟屁烫手,猛嘬三口,马玉萧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捻灭,继续说了下去。
“那个人走过去之后,跟姓谷的老头说了几句话,从反应来看,我感觉他们好像认识。”
我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认识?”
“大哥,打眼一看就知道,认识的人和不认识的人说话是能看出来的。”
我心下一想,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
“不知怎么回事,几句话之后,他们话不投机,吵了起来,后来……”
说到这里,马玉萧不由自主的身体微微前倾,一脸凝重的说道:“后来还动手了,老头醉酒,年事又高,不是对方敌手,倒在了地上,手里的袋子掉在了地上,酒瓶子摔碎了,还有两条中华烟,好几万块钱一股脑掉了出来。”
“你没趁人之危,顺手牵羊吧?”鼻大炮阴腔阳调的问。
马玉萧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炮爷,我倒是想,可我怕粘包,没敢过去。”
本来我以为鼻大炮会说算你小子聪明,没想到这货竟然语不惊人死不休。
“绝了,真他妈傻,如此天赐良机你竟然给错过了。”
话锋一转,鼻大炮再道:“知道茅台酒为什么越卖越贵,成了人情往来的不二之选吗?”
马玉萧摇了摇头。
鼻大炮自问自答:“茅台的礼品袋放两瓶酒进去晃荡的太厉害,必须用两条华子填缝,另外还需要十万块钱压仓,这就是学问。”
马玉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一看话题被鼻大炮给带偏了,我急忙纠正道:“小马,说正事。”
“哦,哦。”
马玉萧答应两声,兀自说了下去:“老头摔倒以后,那个人压了压帽檐,快步走了,吵闹声惊扰到了女人,他打开门把老头扶了进去,后来就听说那老头成了植物人。”
又问了几个问题,一看实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结果了,互道一声珍重,各自离去。
刚走了没几步,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忙又喊住了马玉萧。
“大哥,还有事吗?”
“小马,把你电话号码给我。”
马玉萧“哦”了一声,给我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我一边往手机里存储,一边说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现在这样也干不了什么,我……”
“大哥,你把心放进肚子里,你宅心仁厚救我于水火之中,我岂能不仁不义一走了之。”
我的话没说完,马玉萧打断了我,急道一句,后又坚定的说道:“我不会跑的,这钱也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这是我的身份证。”
言毕,他把身份证塞到了我手里,那时候还是一代身份证,大卡片,手写塑封的那种。
鼻大炮歪着脑袋看了看:“你是蒲城人?”
马玉萧点了点头:“当地有几个唐帝陵,我本来是个导游,结果人流量太少,混不下去了,这才进城打工来着。”
鼻大炮又说:“那你跟大鲶鱼是乡党啊。”
马玉萧疑惑道:“大鲶鱼?我不认识。”
“我要你身份证干什么?”
我把身份证又还给了他,耐心地解释道:“你别急,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不方便,不如跟着我干。”
此言一出,马玉萧两眼放光,顿时精神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盯着我。
“大哥,你说真的?”
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他随即肩膀往下一沉,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苦着脸说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又受了伤,能干什么呀?”
“简单。”
我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报以微笑,继续说道:“你不是住在这里吗,这样,我就给你一个任务,给我盯着这栋别墅,就是蚊子苍蝇进出也要跟我汇报。”
一旁,鼻大炮插了一句话:“这都快进十一月了,哪有蚊子苍蝇?”
“你他妈就是招人烦讨人厌的苍蝇蚊子。”
骂了一句,我又问马玉萧:“我说的话你都记下了吗?”
马玉萧回头看了一眼谷满仓家的别墅,回头盯着我问道:“就这?”
我说:“对!”
马玉萧使劲点头:“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回去以后,我心事重重,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鼻大炮少了个肺叶子,又鼻子不通气,只能用嘴呼吸。
如此一来,给他熏的够呛,不停的咳嗽。
“哥,少抽点吧,我都受不了了,你这是要烧炕啊?”
我小时候,家里还有火炕,一到冬天,每天都要烧炕,要是遇到阴天刮风,烟囱抽不出烟的话,那可就热闹了,都不能用烟雾缭绕来形容,那简直就跟催泪瓦斯一样,呛的人根本待不住。
鼻大炮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风吹进来,我打了个哆嗦。
鼻大炮在我旁边坐下,说道:“别愁眉不展的,人生主打一个随心所欲,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