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免提,把手机扔在床上,继续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刚洗了个澡,怎么了?”
“绝了,你心可真大。”
听筒里传来“吧嗒”一声,然后就是深呼吸的声音,估计鼻大炮已经开始吞云吐雾了。
同时也传来了红姐的声音。
“抽抽抽,抽死你,去阳台上抽去,家里有娃不知道吗,说一百遍也不听,长耳朵出气呢?”
伴随着一阵“嚓嚓”的脚步声,开关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鼻大炮可能去了阳台。
“妈滴批,一天就听你吱哇个没完没了,再吱哇把你批嘴用针纳住。”
鼻大炮嘀咕一句,随即立刻语气一软,嬉皮笑脸的顺:“嘿嘿嘿,没说啥,我夸你哩。”
我脑补着现场的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个锤子,我给你发的彩信你看了吗?”
我强忍怒火:“还没来得及看呢。”
鼻大炮直接爆了粗口:“唉,你个日吧欻,赶紧些。”
撂下电话,我打开QQ,那条视频已经下载完毕,我点了开来。
画面开始播放,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屁股。
大屁股扭来扭去,由于太大,外面的睡衣失去了垂感,几乎是像桌布一样铺在上面的,太辣眼睛了。
而且,有人故意画面一点一点放大,最后变得模糊不清,随即又缩小了一点,画面一抖,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嘿嘿,真他妈的带劲哎。”
我听到了一阵淫荡的笑声,这声音很熟悉,是鼻大炮发出来的。
“这个大傻逼,给我发这个淫秽视频,真是无聊透顶,自己躲在被窝里看没人知道也就算了,利用互联网转发,已经构成传播淫秽物品罪了。”
骂了一句,我又把手机扔在床上。
点起一支烟,抽了半截,莫名感到胸口一阵恶心。
这段时间烦心事太多,抽烟的频率也高了许多,一天一盒都有点不够了,身体也提出了抗议。
于是,我把剩下的半截烟卷按灭在烟灰缸里。
虽说鼻大炮平时招三不招四,说话满嘴跑火车,可也不至于无聊到这种程度,回想他刚才在电话那边的反应,我不禁在心里琢磨,难道这条视频真的有什么猫腻在里面?
满心疑惑之下,我回头看向了手机。
重新打开视频,我硬着头皮,盯着那个肥硕的大屁股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是真他妈大,真他妈圆,真他妈的坚挺啊。
看了几分钟,我突然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像是我自己说话的动静,顿时我就想了起来,这个大屁股的主人原来是谷满仓的小媳妇。
昨天,鼻大炮确是偷拍那个女人来着,为此还闹了一场不愉快,女人拿刀子要把我俩的眼珠子抠出来喂狗,还扬言要骟了我们两个的小鸡子,看看有几两铜钱肉。
这娘们真几把狠,“铜钱肉”都能说得出口,没有大量的实践经验肯定想不到真的经典的比喻,不过切成片的话还真是挺形象的。
我竖起耳朵,从鼻大炮淫荡的笑声里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当时我正在询问谷满仓有关张玲工作日记的事情。
由于太过激动,急于想知道结果,面对植物人的谷满仓,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揪住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此时,就听“刺啦”一声,画面突然剧烈抖动起来,抖的人眼花缭乱,一阵恶心。
随后,就是女人大发雷霆的时间,我和鼻大炮仓皇出逃。
把整个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我挠了挠头,又看了一遍,这一次果然有了重大发现。
就在视频结束几秒钟前,我揪着谷满仓的衣领接连发问。
“是林沧海吗?”
“是他吗,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
突然之间,我发现谷满仓死鱼一样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
有了这个惊人的发现,我的心“砰砰”直跳。
按捺住紧张而又激动的心情,我拖住进度条后退了好几次,反复观看,脑袋“嗡”的一下子就炸了,顿时就觉得浑身发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我问出那两个问题的时候谷满仓真的眨了眨眼睛。
那个动作很轻微,若不是反复仔细观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还得多亏那个女人性感丰满的大屁股,多亏鼻大炮反复观看之下发现了端倪。
真是东边不亮西边亮,我煞费苦心,兴师动众搜寻多日,没有任何结果,没想到鼻大炮一次无心插柳,却让整件事情柳暗花明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是他?”
“……”
我扶着床头坐了下来,不停的问自己,感觉身处一个巨大的漩涡,急速下坠,落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之前,种种迹象表明,林沧海嫌疑最大,可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始终无法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冲动之下,也曾想过找他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说清楚,我也知道他肯定不会承认,那样的话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让我们彻底反目成仇,也就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如今,有了强有力的证据作为支撑,我也早有心理准备,可当幕后真凶林沧海浮出水面,一时之间竟仍旧难以接受。
我捡起半截烟头,哆哆嗦嗦的点燃,抽了起来。
工作日记是林沧海找谷满仓伪造的,张玲也一定是被他枪杀的,那个穿家乐福超市工作服的人就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