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老头心可真硬,毫无怜悯之心,是个狠角色。”
马玉萧感叹一句,问我:“怎么办?”
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故意抬高声音,以确信林沧海能听到的音量说:“看你怪可怜的,不过想给林老当导游,没那么简单,怕是你知道的还有林老多呢。”
“那不会,咋可能哩?”
我捅了捅马玉萧,让他接着说,马玉萧便继续说道:“肯定不会,我要端不住饭碗还活着锤子味气哩。”
我们几个再次追上了林沧海。
林沧海扫视众人,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我说:“林老,你看他也挺可怜的,就十块钱,也就是一盒一支笔的钱,就答应他吧。”
记得当时,平常叼软猴,待客抽硬猴,过年一支笔,这绝对算得上是人上人的日子了,当地人叫做“油和面”。
这里说的一支笔是那种蓝色包装,印有一个羽毛,售价十元钱一盒的香烟。
林沧海点头默许,然后摆了摆手,让马玉萧和段有志往前。
“光廷,你知道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吗?”
我岂能不知,但是我没有说话。
在林沧海眼里,甚至在鼻大炮眼里,我不够狠,有时候会被认为是圣母心泛滥,但是我对此并不认同。
狠和残忍,和没有人性,和杀人如麻是完全不同的。
一旁,马玉萧插话说道:“这10块钱绝对让你们花的超值。”
随后,他进入了导游解说模式。
公元729年,即天宝十七年,唐玄宗李隆基御驾亲赴渭北拜谒献、昭、乾、定、桥五座皇陵之后摆驾金粟山,观此地有龙盘凤息之势,谓左右曰:“吾千秋后,宜葬此地,得以侍奉先灵,不忘孝敬。”
泰陵陵园规模宏大,据陕西省《省志》记载,虽然唐王朝后期趋于没落,泰陵较之前的帝陵规模偏小,但陵内封地达三十八公里,陵区以玄宫为中心,依山势构筑陵墙,平面布局分内外两城,酷似京师长安,内城四周各开一门,其位置分别为:朱雀门、玄武门、青龙门、白虎门。
马玉萧还真不是白给的,一番话出口,就连林沧海也微微点了点头。
“如果大家去过桥陵之前的唐帝陵,也许就会发现泰陵神道两边的石翁仲明显要小一号,司马道也变短了,这是唐王朝从鼎盛走向衰败最直接的证据。”
此话一出,林沧海手捋山羊胡,咳嗽了一声。
“老先生,你嫑吭哧,我知道你啥意思。”
马玉萧指着神道两侧的石翁仲继续说道:“我知道古代陵墓前的石雕人物、飞禽走兽统称石像生,只有石雕人物的只能被称为石翁仲,对吗?”
林沧海又咳嗽了一声,没有接茬。
“这东西就是把猫叫了个咪,啥都不影响,接下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泰陵的石翁仲。”
神道两侧,一对华表最先映入眼帘,后面是一对飞马,还有石人、“番酋”立像、鸵鸟、石狮、石虎等一应俱全,不过历经千年岁月侵蚀,毁坏严重,残缺不全。
站在神道中央,纵观两侧,宏伟中带着几分萧索。
唐玄宗是中国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皇帝之一。
遥想当年,他是何等意气风发,雄才大略,励精图治一手开创了“开元之治”,把唐王朝推上极盛的巅峰,后来又因“天宝之乱”,亲手把唐王朝推向覆亡的深渊。
唐代诗人白居易的一首长篇叙事诗《长恨歌》,以及清代大戏剧家洪升创作的昆剧《长生殿》,都生动的描绘了当年那段令人遐想万分的历史。
功过是非,只留与后人评说。
走过神道,便进入了泰陵的内城,前面是一条宽四五米左右的土路,延伸到了泰陵所在的金粟山主峰尖山之上。
“别看这条路不起眼,这可是泰陵的中轴线。”
我说:“你把扩音器关了,刺啦刺啦的太难听了。”
马玉萧点点头,关了扩音器望着主峰尖山继续说道:“咱们边走边说。”
几人漫步其中,秋风漫卷,荒草萋萋,徒增悲凉。
段有志无心其他,像一个狩猎的猛兽,一直死死的盯着林沧海,一个不注意脚下被绊了一下,踉跄了好几步,方才站稳脚跟。
他低头一看,脚下有一块板砖,一半埋入黄土之中,一半露在外面,于是弯腰将板砖抠了出来。
他拎着一半灰白一半湿红的板砖,想来个先发制人,从背后猝不及防偷袭林沧海。
我急忙按住他的手说:“你干什么?”
“祖爷,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一砖头拍死他算求。”
“疯了吧你。”
我把搬砖抢了过来,压着嗓子说:“路上不时有人,现在还不是时候,沉住气,天黑了再说。”
几个下山的大妈大爷从我身旁走过,盯着我手里的板砖看。
“大爷,买吗?这是唐朝的,给你打个走上海跑北京都没有的粉碎性骨折价,你给一千块,行吗?”
我晃了晃手里的板砖,大爷还真要上前查看,被同行大妈硬给拽走了。
我把板砖扔进了荒草丛里,和马玉萧跟了上去。
前方出现了一个墓碑,正是之前说的那个,上面刻着“唐元宗帝陵”五个字。
马玉萧说:“刚才我在一旁听这位老先生说了这块墓碑的来历,就不再多说了,要拍照的话拍几张,不拍的话咱们接着往前走。”
林沧海摆了摆手,几人继续前进。
“现在不是有个时髦的词叫妇女杀手嘛,你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