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沧海的话,我不屑一笑:“这话说的很漂亮,把自己标榜的无比伟大,但其实你只是为自己的狼子野心找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我没有,都说了是迫不得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伙爷会日暮西山而无动于衷。”
听我所言,林沧海勃然大怒,额头上黑云压境,冷冷说道:“时势造就英雄,总得有人站出来做点什么。”
被困唐泰陵玄宫多日,三人所带水米尽数消耗殆尽。
老祖爷让林沧海下山寻找食物,巍巍大山犹如一座比唐泰陵还要巨大的坟墓一般,而林沧海内心的恶念就像一头按捺不住的野兽一样呼之欲出。
一路上风雪交加,林沧海暗下决心,既然老祖爷不复当年,他就取而代之,带领伙爷会开创新的辉煌篇章。
回去以后,林沧海就动手了。
“我本来打算,先看见谁,就先杀谁,不料那王平竟然没了踪影。”
林沧海面无表情,继续说道:“我看见老祖爷抄着双手,端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就从他身后开了枪,子弹穿颅而出。”
闻言,我脑补着当时的画面,不由身子一颤。
老祖爷轰然倒地,林沧海却大吃一惊,如临末日,因为他发现被他枪杀之人竟然是和老祖爷互换了衣服的王平。
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其实老祖爷早就洞察了林沧海的阴谋诡计。
有些事情只要迈出第一步,就注定无法回头。
林沧海铁了心,发了疯,誓要击杀老祖爷,以绝后患。
他在唐泰陵玄宫里面四处搜寻,最终无果。
正纳闷之际,老祖爷如天神降临,林沧海只觉背后阴风骤起,一把尖刀已经抵住了他的后腰。
却原来,老祖爷一直躲在天井上面,将林沧海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
“沧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祖爷,沧海错了,沧海知错了,你饶了我吧。”
按照伙爷会的规矩,林沧海这是爬墙,要接受“吃豆子”的惩罚。
何为“吃豆子”?就是将几十颗烧的通红的钢珠像吃花生米一样吃进肚子里,然后肠穿肚烂,随着挣扎,钢珠则会在体内翻滚,最后五脏俱毁,极其恐怖。
张文杰爬墙就曾受到过这样的惩罚,不过被他跳窗逃走,还差点引发了一场火灾。
林沧海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面对老祖爷的逼问,他又换了一副面孔,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一把鼻涕一把泪言说自己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才铸成大错,又言这么多年自己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希望老祖爷看在往日情分上放他一马。
或许老祖爷当时已是迟暮之年,又看透人世纷扰,内心早已寡淡,在林沧海的苦苦哀求之下,他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将林沧海赶出了伙爷会。
林沧海非但没有迷途知返,反而恩将仇报,出去之后点了炮,来了个玉石俱焚,他自己也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
“老鬼,你这个卑鄙小人,太无耻了。”
我咬着牙骂了一句,有些不解的问道:“既然你已经把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那么肯定会将白帮的人全部供出来,借警方的刀杀人,把自己主宰关中道这条路铺平垫稳,扫除一切障碍,可是从结果上来看,似乎波及面并不大。”
听了我的话,林沧海放声大笑,那笑声在玄宫里面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没错,表面上来看,这么做似乎合情合理,不过……”
突然之间,他刀切一样收住笑容,加快语速说了一句,随即又放慢语速,颇有些得意的继续说道:“不过,我有我的打算,我说过我在下一盘大棋。”
我盯着林沧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光廷,你还是太年轻了。”
林沧海摇摇头,饶有兴致的对我说:“你想想,王平已死,在唐泰陵玄宫里面的事情只有我和老祖爷知道,我只需要扳倒他就可以了。”
或许有人会说,要想扳倒老祖爷的话方法很简单,直接打黑枪就行,简单粗暴,效果立竿见影。
这是一般人的想法,但林沧海并非泛泛之辈。
记得我第一次见他,观其面相,只觉此人精于算计,这件事情上便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我把白帮供出来,那么白帮就会把伙爷会供出来,到时候白帮和伙爷会都被一锅端了,岂不是鹬蚌相争,让杨蹲蹲等人坐收渔翁之利,还有……”
略一停顿,林沧海又道:“还有就是几年之后,我刑满释放,留下来的只有一个空壳,要想再扯旗拉人东山再起,绝非易事,所以要在扳倒老祖爷的同时保存现有实力才是上上之策。”
我问道:“这只是你的算计,警方一旦介入,事情就会朝着不可控制的局势发展,你怎么保证一切尽在掌握呢?”
“因为我笃定老祖爷一定会一个人把所有事情扛下来,事实证明他真的那么做了。”
他这一说,我这一听,顿时感觉浑身发冷,死死的盯着林沧海,感觉这副嘴脸令人恶心。
接下来,林沧海说的话更加让我头皮发麻。
“老祖爷被执行枪决,一来不会有人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二来我也被捕入狱,出狱之后不但不会有人怀疑我,还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其他人都以我马首是瞻,可谓一举两得。”
我气的浑身发抖,恨不能将林沧海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既然没人知道你的罪恶行径,你为什么还要追杀白老太,枪击张玲,逼死老段?”
“光廷,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