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妖眼疾手快地用身体接住了锁。
但铁锁依旧掉落在地,发出的巨大声响,还是被附近的守卫听到了。
它躲在门背后瑟瑟发抖。
眼看着那守卫越来越近,偃妖内心焦急,连忙抬头看向屋顶上的两人。
闻雪晴与殷晨对视一眼,紧接着便一起跳到那走近的守门弟子面前。
那守门弟子见有入侵者,正想发出信号,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闻雪晴捂住了嘴。
“唔唔唔!”
殷晨一个手刀,那守卫的身体便软软地倒下去。
二人合力将那守卫拖离现场,藏在一处草堆里。
“我们这么没品味的吗?你不该来个华丽的出招,闪瞎他的眼?”
闻雪晴边说边用符纸将那守卫的嘴巴贴住,防止他醒过来的时候叫出声。
“简单粗暴才是行之有效,悄悄地进来,高调的不要。”
殷晨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黑色液体朝守卫身上滴。
那黑色的液体滴落在守门弟子的身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她担忧地看向殷晨,“闹出人命的事情就不要了吧?”
殷晨停住手中的动作,有些恶趣味地看了她一眼,“我可是好人,你看看他死了没?”
闻雪晴重新将视线转移到守门弟子身上,只见那弟子完好无损,只是身上的宗门服被液体侵蚀,露得就快要剩下兜裤了。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免得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转过身去捶了他一拳,“哇!流氓!你果然是流氓!”
偃妖飘到空中查看了一下周边的守卫情况,随即降落在地。
对着远处的闻雪晴与殷晨招手,示意他们可以过来了。
她拉着殷晨的手,从草丛内钻出来,轻巧无声,溜进室内。
室内一片漆黑,殷晨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
饱满光洁的夜明珠在室内发出柔和的光芒。
虽不算亮堂,但也能勉强看清物品大致的摆放位置。
“我去,你哪来的夜明珠?”闻雪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手中的夜明珠。
“诶嘿。”殷晨很是满意地看着她惊讶的表情,“我在那守卫身上搜出来的。”
她看着那夜明珠,低下头喃喃自语,“长青宗果然有钱。”
借助夜明珠的光线,闻雪晴与他在室内搜寻着可疑的物品,只是始终都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奇怪,难道我们走错房间了?这里并不是小木偶灵智诞生的地方?”
她停下手中翻找的动作,环绕四周的景象。
依旧是他们离开前的那副装扮,连桌上当时墨语给的,她没有用的纱布都没有挪动过位置。
“不用怀疑,这里就是。”
殷晨手中捧着白昙,从角落里钻出来。
他拂去头发上的蛛丝与灰尘,“居然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真是让我好找啊。”
“你吸入这花香没事?”
闻雪晴小心地从他手上接过白昙,垫上一层麻布,放到掌心中打量。
白昙已不复那天盛放的模样,此刻花瓣闭合,却仍旧不断有白雾溢出,室内的温度也比外面低了些。
他指了指自己暂时没有动静的鼻息,“我屏气了,你快些看,最多一刻钟。”
“还得是你,厉害啊。”
闻雪晴感慨了一句后便投入精神,仔细观看起手中吐露着雾气的白昙。
白昙缓缓吐着白雾,平静了一会儿后,便剧烈抖动起来,雪白花瓣接二连三掉落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殷晨捡起地上的花瓣打量。
原本洁白的花瓣在脱离母体后迅速变成枯败的血红色,逐渐融化成一滩腐烂的花泥液体,从他指缝间滴落在地。
闻雪晴打量着殷晨手中的花泥,给出自己的评价,“有点恶心......”
殷晨有些嫌恶般掏出帕子,将手上沾染的花泥擦掉,“恐怕这里就是那个幕后黑手窝藏的地方,当初我们在客栈遇袭的事情也很有可能是他干的,现在却借墨语的房间来混淆我们的视听。”
“主人,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那边,好像有个人影?”
偃妖浮在半空中,小手有些颤抖般指着一处角落,随即躲进闻雪晴怀里瑟瑟发抖。
“才看到我吗?”
一道陌生的声音从空中浮现,惊得她险些没拿稳手中的白昙。
殷晨将闻雪晴护在身后,抬手一凝,长剑便顿时出现在手中。
他警惕地看着角落中突然出现的人影。
空气突然似浑浊的泥水般窒息粘稠,血色的红丝从那黑影周身蔓延开来,散发出浓烈的异香。
这异香与白昙相像,对她无效,但对殷晨来说却是极其煎熬。
闻雪晴暗叫不好。
她已经能看到殷晨摇摇欲坠的身体和脸上即将陷入幻镜时痛苦的表情了。
闻雪晴连忙捂住殷晨的鼻子,带着他戒备般后退几步,看向角落里的黑影。
带着兜帽的高大身影此时从角落里缓缓走出来。
帽檐宽大,闻雪晴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看到他尖细的下巴,以及不似凡人的苍白肤色。
手中的白昙突然一轻,径自飞向那黑影的手上。
原本剧烈抖动的白昙在他手中忽然变得平静,随后缓缓展开花瓣,往外倾泻白雾。
藏在白昙中的女人,也从沉睡中醒过来。
她表情迷茫,却在环顾四周看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