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结论不难,只需要一点点的大胆推测,李云秋看了下段涵,“我们回到小卖部去看看吧?”
段涵一听整个人都蔫了下来,她不能说不怪李云秋,但事出从急,也不是不能理解。
“走吧走吧…”
几人又回到了小卖部。
小卖部门口,门板折断在地上,屋内的景象凄惨,光是站在门口就让人觉得呼吸不畅。段涵默默地站在后面,看着恢复活力的崔明忍不住开口,“诶,你小心点。”
“这里有东西吗?”崔明一下子紧绷了神色,他左右看看,“东西好多,秋姐,主要翻一些什么东西?”
“找找看有没有一些中年女性的东西。”李云秋撩起眼皮向上看了眼,“其他的别乱看。”
这动作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崔明下意识地就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过去——
刚恢复活力的崔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呼吸整个滞在胸口,连尖叫都忘了。
完了完了,要死要死。
“我…我…我…”崔明哆嗦着嘴唇看向陆北,“我见过这个东西…”
哦?
“在外面的那条河里吗?”陆北看了下天花板上直勾勾看着几人的脸,他也总觉得这长相在哪儿见过。
崔明张着嘴点了点头,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水、水里不是有暗流吗,我被卷进去的时候在水里…咦?不对,不是这张脸。”
“你只是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李云秋翻着东西,可这间屋子属实是被火灾烧的不剩什么,零零碎碎的,只能找到一些边角。
她想着能拿来印证自己猜测的东西是一点都没有。
“对…我只是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崔明仔细回忆着,“长得很像…很像…”
李云秋张了张嘴,又重新咽了回去。
她不想让自己的猜测影响崔明的判断,可崔明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人撞傻了,像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天花板上的人脸随着几人的动作不断转动,李云秋有些坏心眼地绕着屋子一圈圈转,她看了眼陆北,咧嘴笑了笑。
陆北:默认。
崔明左翻右翻找不到什么东西,见李云秋还在屋子里转着就觉得眼前有点发晕,“秋姐,你不去河那边看看吗?你…”
咚。
一张如墙面般惨白的,后脑勺被砸烂了的,直盯着人看的人脸就这么掉在了崔明的眼前。
!
“崔明!”段涵手忙脚乱地接住身体往旁边倒下的男人,手臂一提气沉丹田,连拖带拽地就这么撑住了那人,“这胆子,我真是服了!”
崔明真晕了。
李云秋挠了挠脸,视线默默移开,“...不好意思,我们去河边。”
可她刚踏出门槛又噔噔几步退了回去,在段涵从不解到震惊最后到无奈的眼神里,拎着一颗头走了出来。
就是天花板上掉下来的那颗,李云秋抓着它的脑后勺拎过来,那颗头的表情还是诡异地笑着,眼睛盯着几人,嘴巴微微动着,好像想说什么。
段涵身上一阵恶寒。
李云秋就这么抓着那颗头一路走向学校门口,校园内黑漆漆静悄悄的,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这里面竟萧条了很多。
树叶不知什么时候掉得精光,树木的枝条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个天空,在本就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格外渗人。
偶尔有风吹过,呜呜地发出呼啸声。
咯吱咯吱——
刚刚悠悠转醒的崔明恍惚间听到了什么声音,他撑着段涵的胳膊把自己从麻袋一样的姿势里解救出来,随后他向着声音的方向抬眼看去。
“段段段段段姐!”崔明发出一声类似犬类的呜咽声,“头头头头头头!”
“是头是头。”段涵贴心地拍拍这人,“是刚刚把你吓晕过去的头,云秋拎着呢,别怕。”
哪怕黑夜里也能看到惨白着一张脸的崔明:…确定可以不怕吗。
而且为什么要拎着一颗头啊!
手里拎着的头发出磨牙的声音,李云秋把它举起来仔细看着,发现这个东西没什么太多的自我意识。
它只是在盯着人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好像发不出什么声音。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随着几人的愈发接近校门口,这颗头磨牙的声音就愈发激烈,一开始只是有些烦人,但现在则是让人完全无法忽略。
陆北垂眸看着那个不断焦躁的脑袋,又看了下李云秋默不作声的样子叹了口气,“你放心吧。”
“我们会告诉你当年的真相的。”
话音缓缓落下,那颗头突然就安静了起来。
还没等崔明惊奇,这边几人已经来到了学校大门前。
足有几人高的铁门屹立于此,周围是高耸杂乱的树木灌丛,门中间打开了一条只有两人能勉强通过的缝隙,站在门缝中向外看去,门外幽暗杂草丛生,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水声。
脚下的草坪被人踩得东歪西倒,陆北蹲下去摸着,草地上湿漉漉的。
应该是当时崔明回来的时候留下来的。
李云秋歪头看着门缝,然后眯眼笑了下,“去瞧瞧,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河?”
四人依次通过,崔明走在最前头,其次是陆北李云秋,最后是段涵。
段涵摸了下手臂,她总觉得这会儿天气有点凉了,身体上好像覆盖上一层薄薄地冷霜,就像是入夜的秋天。
她看了下李云秋正在接近的门缝抬步跟上,眼前的人慢悠悠穿过门缝,身体似乎透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