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解释着,“也是——历任教皇和红衣主教们守护教会至高秘密之地。”
“教会的……秘密?”此刻的气氛带着某种凝滞的沉重,性格活泼如硫酸铜都忍不住放轻了声音,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沉稳。
“这个秘密被说出之时,将会动摇女神教会的根基,”马克西姆·恩曼林垂眸,向女神的雕像摆出祈祷姿势,“女神教会,因神而存在,侍奉神、信仰神,在神的指引下引导那些迷茫的、有罪的人们,带给他们光明的赐福。”
“光明的赐福……不是丰饶和繁衍?”当了许久的神父,早就记住了女神教义的硫酸铜很快就发现了盲点。
“是的,”马克西姆·恩曼林合眼祈祷,“遗失大陆各地的女神教会,所信仰的、追随的、侍奉的,都是神,并非我们所熟知的圣伊西斯女神,而是那位代表光明的、真正至高的存在。
“光明之神圣艾希尔才是那个真正为自己选择教皇、赐下光明权能的至高信仰。”
“可是,如果女神教会真正侍奉的神是大天使圣艾希尔,那么,圣伊西斯女神是不是真正存在过,她……又去了哪里?”硫酸铜不解道。
“没有人知道女神的去向,和女神的终局,”马克西姆·恩曼林在祈祷的间隙轻声回答,“在许久之前的某一天,女神从遗失大陆失踪,再找不到踪影,她所创建的女神教会也不再为新生的人类提供如伊甸园一般的庇佑,在那段时间里,人类不得不在渐渐变得寒冷的天气中挣扎求存,直至女神的丈夫圣艾希尔将自己化为女神模样,代替女神,成为人类新的信仰,也成为女神教会那不为人知的,真正的主人。
“光明的至高代替自己的妻子管理教会和信仰,又在神魔之战过后陷入沉睡,极少苏醒。”
“是这样啊……”硫酸铜连连点头,似懂非懂,却也不再多问,只是看着老者在神像前喃喃祈祷,念完整段女神祷文过后,他低声念出一首古老的、赞美光明的颂歌。
天使自混沌中苏醒,为大陆带来光明,残留的黑暗诞育恶魔。从此后,光明与黑暗成为遗失大陆最为古老的、持续时间最为漫长的原初权能,与后续苏生的诸多权能一同维持着遗失大陆存在的本源。
随着颂歌的咏唱,极远的天边有星辰亮起。一点星芒落入大地,飘入教堂回廊,落入虔诚祈祷的老者眉心,形成一道如羽翼般洁白的刻痕。
天穹之上,最顶端的树冠。
一双金色的眼睛缓缓睁开,瞳眸守望亘古岁月,看过世界之尽头,落入命运的终结,无悲无喜,无爱无恨。
天使从持续了数千年的沉睡之中悄然苏醒,三对巨大的洁白羽翼张开,包裹住那具人间至美的躯体。银白的长发垂落而下,与长袍一同化入树冠云层,点点流光化作人间闪烁的星河。
随着神的苏醒和动作,一片神翼间的飞羽飘然而下,落入人间,化作光明的一隅赐福人类。
下一刻,神从面前延展开来的一条条命运之线中看到了其中一道,他抬手,将那条金线收束于手心。
“凛冬将至,即将到来的命运的归期——阿萨兹列,已经开始苏醒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