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一心想着离开剑门山。
“本君今日去了好些地方,你可知,下山路怎么走?”
“仙君不知,剑门山地势坎坷,下山要过百关,往返得三日,甚是艰辛,因此阁中弟子,没有掌门师父的令,是不会贸然下山的。”誉苍倾回想起自己上山时都是山轿夫给一路抬上来的,完全不记得路途,不禁咬牙切齿。
“你细细说来。”
“就是先自剑门阁而下,然后至胥芳阁,途经云剑溪,过石笋峰、剑溪栈、香樟林……”
“然后呢?”
“其余,其余我便不知道了,只是听师兄师姐们提起过,我年方十四,还不曾下山。”
誉苍倾扶额,想到这丑丫头虽然老实,但是似乎知道的也不算多,甚是无语。
“那你可向你的师兄师姐们打探一番,本君不日还会来藏经阁找你。”
“仙君还会来找我?”姝铃听到此言乐开了花,誉苍倾也不和她多言:“今日本君暂且先离去,你也先回吧。”
姝铃离去后,誉苍倾翻身上树,倚在树干上。日已西去,月上叶梢,誉苍倾清隽的脸上有无法言说的意味,似是心中沉淀已越过了十六七的年岁,合上双眸,无人可知其所想。
姝铃回到藏经阁中,祁连已经醒来,发现自己誊抄的清心戒被墨染了不少,正在叫苦连天。
姝铃将剩的食盒递给祁连,说道:“呐,快吃吧。”
“你怎么悄悄离开藏经阁的?”
“师兄,你一定不敢相信,我在你睡着的时候,遇见了一位仙君,是那位仙君带我出去的。”
“真,真的?”
“那当然了,那位仙君黑衣华服,风姿绰约,我这短短的十四年中还不曾见到这样气度不凡的人物,与孟影师叔画本里的故事人物,真真一模一样!”
祁连一边将食物往嘴里塞,一边说道:“你该不会是做梦了吧,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
姝铃:“可是他说他就是仙君!他穿的、戴的皆与门派弟子不同,我从未见过那样的裁样,你说除了仙君,这剑门山哪有这样的人?”
“不管怎样,祁连师兄是万万无法和他比较的。”
祁连猛咽一口水下去,一边喷出糕饼渣渣一边愤怒地说道:“我都看不上你,谁能看上你这样的丫头!浑身上下无一分可取之处,你的仙君估计也只是周公赐福罢了,下次可梦不到了!”
姝铃:“我才不求仙君对我有什么恩赐,芙蓉便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祁连:“你真是极尽溢美之词,师妹,想必这辈子学过的词都在梦里对你的仙君说了吧。”与姝铃互相挖苦完,祁连复而叹气,重新拾笔:“我可要继续誊抄了,早日离开这藏经阁。”
姝铃看着食盒,开始在地上打滚,躺在白皙的宣纸中央,望向头顶的阁楼,仿佛誉苍倾又出现在那台阶处,正向她扶栏眺望,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日光洒落,姝铃从书案上睁开眼睛,只见祁连正在奋笔疾书,一副誓要与清心戒抗争到底的模样。
“想不到祁连师兄这么勤奋,竟也不想着叫醒我。”
“你睡得那么沉,我干嘛叫你,不想想是谁害我在这里受罚。”
“师兄,你方才有没有见到我的仙君?”
“什么仙君?”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立身无愧……我已抄到第十四遍了,看来我是要比你先出这藏经阁了。”
“啊,找到了!”姝铃从桌底下掏出一副用镇纸好生履平的画作,宝贝地拿出来放在桌上。
“看,这就是我的仙君,这可是我昨夜不辞辛苦,由心临摹而出的大作。”
祁连余光瞥了一眼,忍不住大笑:“这?想不到师妹你除了长相平平无奇,爱好也非同一般,这画上人,也太丑了。”
姝铃将画收起来,不服地说道:“我的画技实属有待提升而已,但你不可玷污我的仙君。”
“师兄,我问你,你可知这下山路怎么走?”
“你该不会是想要偷溜下山玩吧?这可使不得,我不会告诉你的。”
“告诉我嘛,我对下山并不感兴趣,只是师兄对山外世界那么神往,我有些好奇罢了。”
“这个,我也没下过山,你这样问我,我也难以一五一十地说清。”
“假如你非想要知道,不如去问南越大师兄。”
“南越大师兄,实在太唠叨啦,我觉得我耳朵茧子最近有点多,就不去叨扰他了。”
说着,姝铃回想起了曾被大师兄碎碎念的情景,不由得浑身心惊胆战,汗毛竖起。
“仙君仙君,口里整日念叨你那不见真影的仙君,我看你不是失了慧根,是魔怔了!”
“失慧根?什么是慧根?”
祁连赶紧捂住嘴,失慧根这事,千姝铃此事还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