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由再探寻地望了他一眼,被自己的联想惊到。这种人……怎么可能和鲁鲁修相提并论,虽然我也没有多爱鲁鲁修。
我直觉他是来找我的,但我没理他,去了电梯口等电梯。
他见我走了,也慢悠悠迈着长腿跟了过来。
真要吓死。
我脑海里冒过他装X的阴郁气质,生怕他下一句就来一个:“女人,你惹到我了。”
……
我默默地等着电梯。
电梯的外门是铜黄镜面,我可以透过镜面看见他,依旧拢着一团乌云,难道他以为他是暗夜的王者?
我打开手机,在专门吐槽的微博小号打字发送。
【我遇见那个半夜不睡觉的人了。】
【感觉他精神有点问题。】
后来我和陆宴安熟了,我告诉了他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个阴郁中二的混混少年。
他很满意,说他就是这样。
他说,那天是准备‘打’我的,因为我打报告的时候,他老爸正好在兴师问罪,让补习班老师说出一个孩子成绩提不上去的理由。
补课老师就恰好把我的告状微信截图发过去了。
他老爸也大大咧咧地把原图甩给了他,问他每天晚上在鬼混什么,还扣了他零花钱。
他说看我微信头像和名称以为我是个男的(头像是仙道彰吃柠檬,名字是Hunter),那天就准备教训一下这个只会告状的‘怂男’。
我说:“我怎么就怂了。”
他说:“你都没敲过我的门,直接去和老师告状,这还不怂吗?”
我嘴硬:“这是懂得自我保护,你天天在隔壁放吓死人的金属音乐,谁知道你的精神状态是不是稳定的。”
他睨了我一眼:“这就是怂。”
我不愿和他争论,让他继续讲故事。
他道:“就是那样了啊,靠,老子难得早起堵人,没想到出来的是个女的。”
他语气极为调侃,我很不喜欢。
“陆宴安,少说脏话。”我提醒。
他可有可无地点头,像极了我叫我爸不要抽烟时,我爸的模样,象征性地点头,我走了,继续犯错。
“多谢你没打我。”我说地有些讽刺。
但不知道他是没听出来,还是一点也不介意。
在上海,在我们最初相识的时候,他就知道我看不上他。
不是男女情侣的那种看不上,而是一种瞧不起。
这或许和我之前说的我初中老和混子做同桌有关。我是真不喜欢任何一个长相或行为像混混的男人。
陆宴安太古惑仔了。
幼稚,中二,故作深沉。
我真是哪一点都看不上。
他也知道我看不上他,甚至讨厌他。
但他有病,又或者是为了之后的报复,总之他硬是要在我身边惹是生非。
比如在我一个人吃饭的时候说:“好可怜啊,你都没朋友吗。”
第一次我被他气哭,我想说我不是没朋友,我只是慢热。但我当时也很稚嫩,嘴笨得可以,只有被他欺负的份。
在他找到了气哭我的点之后,他总拿那些点刺我。
什么“听说你在XX(我的高中)也很出名啊。”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高中的事情的。
那件事情很有名,因为故事的主角都很有名。一个是我,一个是一个男生。
我不知道那个男生是真心,还是被人骗了,搞了这个恶作剧。
我很想善良地把他当成一个真心的暗恋者,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
那是高一。
高一我换了新环境,我就像有新生命一般活过来一样。高一的我虽然话也不多,但情况比初中是好太多了。我也有了我的密友,成绩甚至在期中考试的时候拿了全校第一(这也是我妈认为我完全有能力保送清北的原因)。
我那时在我们学校比较出名。一个是踩了狗屎运的成绩,一个是我当时个子拔高了,虽然脸还是没变,但第一次有人说我漂亮。
在年级第一不久后,我的抽屉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苹果。
我问这是谁的,但一直没人回答。
然后那人就无视我写在桌子上的便签,连续送了三天。
我有些生气。
因为同学们看笑话的调笑眼神让我十分不舒服。
所以我就暗暗开始了我的逮人行动。那一天我特意装作走了,其实就是在隐密处等他。
然后我等到了六点多,终于有一个身影打开了我的教室,把苹果放在我的桌上。
我当时看到那个身影我就不想逮人了,因为太胖了,他真的好胖,又高又胖像个山一样。
我一眼就能认出他,我们年纪有名的“低智”同学,我就叫他“呆呆”吧。
我不想抓呆呆了,我也大概明白为什么我写了那么多拒绝的便签也阻止不了收到苹果了。
但那一天,蹲守呆呆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其他好事者。
当我想离开时,有一个很贱的男生对着呆呆高喊:“呆呆,温言在这里。”
我当时人都吓傻了。
想跑,腿却动不了。
呆呆听到了叫唤很高兴地跑到我身边。
我又听到有人在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简直疯狂。
还好在我呆木颤抖的时候,我的密友,糯米叽拉了我一把,对着傻叉的那帮男生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