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尖,我很难过,耳尖瞬间就染红,眼睛湿漉得望着他。
“你还敢跑。”他很生气。
但他这个人很奇怪,我欠他什么了吗?我为什么不可以跑?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惹哭,我为什么不能跑。
“你有什么事吗?”
那时我是懦弱地,哪怕是质问,哪怕是有理,也不敢看别人的眼睛,我偏垂着头,目光落到走廊的地毯上,倔强地不发一言。
“余晓晓(生活老师)说你要搬走了。”
“嗯,怎么了?”
“你又和余晓晓告状了。”他掐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他。
我眼泪在这一晃中又落下一滴。
我也觉得晦气,我怎么会在这种人面前哭。
“我没告状。”
“那她问我对你怎么了?”
他说得很凶,像审犯人一样。
可我是什么有罪之人?
我不想再理他。
我真的讨厌他。
很讨厌他。
我转身,快走向我的房间,却被他拉着手腕,扣在墙面上制止。
我笼罩在他的气息下,脑子里竟是不合时宜地想起‘好土啊,竟然壁咚’,然后又扯回到危险的现实。
“温言。”他咬牙切齿。
而我在密不透风的雄性气息下,只觉得不安和莫名其妙。
“我没有告状。”我迷茫地重复这句话。
他当时可能也确实如他之后所说,不懂自己已经喜欢上我,所以也就不懂为什么那时那么生气。
“你以后可以天天晚上听音乐。”
我哪壶不该提哪壶。
他气笑,墨色阴沉地盯着我,良久,又嗤笑着放开我。
转身,潇洒得不得了。
就和后来我和他分开时一样。
潇洒得不得了。
我看着那个落拓恣意的背影,略微失神,就仿佛我不过是他的一段记忆,一段微不足道的记忆。
我抿唇,心中有些不舒服。
但想着他真的放过我了,又不由开心起来。
我情绪高昂地收拾东西。
甚至幻想起和女室友相处的样子。
我还从来没有和人同住过,我想我可以和她一起吃饭,一起去上海的一些景点玩,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教她做题技巧。
考试,我很擅长的。
我的心情大好,还不由哼起小曲儿。
可中午打开1412的房门时,我惊了!!!
我开门,房间很昏暗,我听见一些奇怪暧昧的声音,我意识到不对,但又没有完全意识到不对,手下意识地打开灯,就听一个女生尖叫。
我倒吸一口凉气,也想尖叫,但没叫出声。
就见到被子里钻出一个男人,凶神恶煞地看我,又被一个细瘦的玉手摁进被子里。
女生终于从被子里姗姗出现。
但他们好像还在继续。
女生面色坨红地挑眉,媚向我,“嗨”了一声和我打招呼。
我僵硬地,整个人都贴靠在墙壁,刚想咧嘴,也“嗨”一个,就听见女生昂首脖子的短促声音。
“不、不好意思。”我脸炸成了个番茄,连忙道歉,拉着行李箱就出门。
末了还忘记了自己灯没关。
可一想到刚刚的画面就觉得羞耻。
我又灰溜溜回到1615,还在开门,就见陆宴安的门也打开了。
我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我紧张,动作不由加快,怕他下一秒就嘲笑我。
但他却是沉默地靠门站着。
我在他目光下,打开房门的手都有点错乱,像机械故障一样。想瞪他让他看什么看,又不敢。
门打开,我就第一时间把行李推进去。
刚回头想关门就听他问:“中午吃了吗?”
“我点外卖。”
该死!
我嘴真快,我应该说我吃了的!
果不其然,陆宴安大言不惭:“出来,一起吃。”
好奇怪,这个男人凭什么决定我的事情。
“不了。”我拒绝,又恨自己的语气,为什么这么弱,我应该很酷很严厉很飒地说‘不要’。
‘不了’算什么…
‘了’字还带着我最讨厌的嗫嚅地钩子。
对面算什么可以撒娇的人吗。
“出来。”他的大脸忽然凑近,“怎么,才一会儿你新室友就欺负你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刚刚那副春宫图就在我脑海里回放。
“你、你、你凑得这么近干嘛!”我的脸腾红,烧出了两个小翅膀,连忙退后。
他皱眉,再一次靠近逼问:“她欺负你了?”
“啊……啊……”我握紧行李箱的把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她才没有欺负我。只有你欺负我!”我撇开脸。
“我怎么欺负你了?”
他靠我更近,我们也因为我一步步后退,他一步步向前,离门口更远,他脚稍踹,把门关上,我们就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蓦然,我脑海里浮现出女室友那只从被子里伸出来的修长,莹白,又妩媚的手臂。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他问得无辜,我却要疯了。
“要吃什么?”我赶忙换话题,无论怎样也好,现在就让我们俩人不要在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