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高峰期,这阿姨打个饭,跟催命似的。
点完菜,我和田然原路返回。
刚放下餐盘,我人还没坐下,就听刘远奇道:“你今天怎么没点番茄炒蛋啊?”
“哎,甭提了,被前面一哥们抢走了。”
“我就说吧,要不是因为你们太慢,这最后一份肯定是你的。”
听到这厮还有空冷嘲热讽,我慢慢放下筷子,给了他一个极其不友善的笑容。
刘远果然秒怂:“没事哈,晚饭还可以再点嘛,也不差这一顿。”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拿起筷子,一边进食,一边不忘闲聊:“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给我们占座?老师放得早?”
“不是啊,我没课。”
“没课?”
“我本来想跟你一起选毛概的,结果初选没选上,复选的时候,就只能换一个时间档了。”他遗憾地叹了口气,接着问:“田然也是因为没选上,才选的跆拳道嘛?”
田然摇了摇头:“一开始就选的跆拳道。”
刘远似乎突然来了兴致:“不会是因为那个路老师吧?”
这话透露着一股瓜的气息,成功勾起了我想啃一口的念头。
尤其当田然非常坦诚的点了点头之后,我问:“这个路老师,很有名吗?”
“你不知道他?”刘远有些意外。
搞得我多孤陋寡闻似的:“我不知道很不正常嘛?”
刘远转念一想:“哦,也还好啦,放别人身上反常,但放你身上就挺正常的,毕竟你消息一直都很闭塞。”
我做出要打人的架势,刘远举爪表示投降,话题终于回归正轨。
“他在你们女生那儿应该很有名,毕竟人家长得是真帅啊。”刘远接着说,“不过,传言他的教学风格非常严厉,骂起人来毫不留情,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妹子去选他的课找虐。”
啊,那得是有多帅啊?
作为一个女生,我表示不理解,毕竟对我来说,太凶的话,长得再帅也不行。
我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向了田然。
她正默默夹起一根土豆丝往嘴里送去,好像并未留意我和刘远在闲扯些什么。
我继续问:“那有没有汉子去找虐的?”
“诶,还真有,而且这人田然也认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提到“这人”的时候,田然好像有点不对劲。
“不过,他俩也只能算是刚认识。”刘远感叹,“还真别说,我这室友和田然挺有缘的,选个课都能撞一块儿。”
此话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我想到了那个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很想认识一下这位兄台。”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明显感觉自己“心不在焉”。
刘远好像并未察觉出我的情绪变化,热情道:“行啊,本来今天就想拉他过来一起吃顿饭的,但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下次,下次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也许是刘远身上愉悦的气息感染到了我,后面我们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分道扬镳了:刘远要去上他的实验课,而我和田然要去接受法语的洗礼……虽然我更想称之为“虐待”。
好好的开学第一天,整个下午到晚上9点竟然全是法语课!我真的很想问问排课的是哪位仁兄,这课就不能排得稍微分散一点吗?
一想到以后每周一都要面对这可怕的课表,我就觉得头疼。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10点了。
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的课堂上,有好几个语法点在我脑袋里徘徊,残忍杀害了我所剩无几的脑细胞。
我不是一个跟自己过不去的人,所以,我决定养精蓄锐:先睡觉,其它的明天再说。
可是,天不遂人愿。
刚要入睡的我,就被金妍娜给吵醒了。
“姐妹们,我有事要宣布,有人要听吗?”她的语气听上去格外激动。
想来,是个人刚要睡着,结果被吵醒,火气应该都不小吧,但鉴于自己是个有涵养的人,我悲愤地选择了闭嘴。
何婷婷很给面子地举起手:“我想听。”
反观田然,她依旧在下面安安静静地看着书,宛如置身事外。
“我恋爱了。”金妍娜娇羞地垂下脑袋。
我将头探出床帘,忍不住吐槽:“不是吧,你这么快就忘了大明湖畔的白敬亭了?”
金妍娜不满地看向我,嗔道:“这次不是那种虚幻的,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他就在我们学校。”
“我们学校的?”何婷婷像是突然有了兴趣,“那他今天,是跟你表白了吗?”
“哎呀,他还没跟人家表白呢。”
我:“……”
姐,你是不是对“恋爱”俩字有啥误解啊?
而后,她饱含深情地向我们叙述了这段惊天动地的“一见钟情”:
起因就是她晚上去食堂打饭,结果校园卡没钱了,但充值又没法立即到账,焦急万分之际,一位英俊的男子从天而降,为她刷了卡,并直言不用还,但她为了报答恩情,死活要加对方微信,终是把钱给还了。
听到这,我顿感无聊。
于是我拉上床帘,戴上耳机,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