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
阙止羽再次坐到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双手揣兜,出神地望着窗外,显得整个人既淡漠又疏远,比以往的边界感更重。
我没敢去看他脸上的神情,轻轻将票放在他身前的桌面。
票上贴了便签,黑色水笔在上面留下两行字:记得来哦,我有话跟你说[笑脸]
可是他没来,还很“贴心”地找了个人替他来。
我侧头看向身旁脸色不好的刘远,突然觉得,要不,就到此为止吧。
*
活动结束后,我跟随人群离场。
走出礼堂门口,有一大波人突然朝侧边奔去,只剩下零星几人,作为其中一员的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这离开的铁门不就在正前方嘛?绕那么远是要去作甚?
直到一辆线条流畅的纯黑商务车从我面前驶过,玻璃上贴了防窥膜,一片漆黑,完全看不见里面。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么多人绕远路是去看明星的。
和这些热情洋溢正相反,我就像一个局外人,兴致缺缺。
道路两旁的梧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两排间隔的路灯,将道路映照得明明暗暗。
我走过树影,又走过灯明,一暗一亮,交错互换。
而在身后大约几米开外,有个人一直默默跟着。
这和平日里的他大相径庭。
我停了下来,转身对上刘远错愕中难掩落寞的双眼。
“你站那么远……”我两只手揣在兜里,嘴里的话微微停顿,脑中想着措辞,“是觉得我有毒嘛?”
刘远:“……”
他看上去有些难过,人慢慢走近,站到我面前:“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
“瞎说。”我丧气地低下头,盯着地面出神,“我只是心情不太好。”
“因为那个阙止羽?”略微上扬的语调,似乎有点挑衅的意味。
我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试探:“他……把票给你的时候,有跟你说什么嘛?”
刘远的脸色好像更不好了,语气硬邦邦的:“没说什么。”
顿了两秒,语气又软了点:“就说是你的票,让我替他来,还说什么,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他自己好。”
我:“……”
没太懂,但似乎,也不重要了。
转身往前走去,刘远跟了上来,这次终于没再和我保持那“有毒”的距离。
并肩而行了一段路后,我清楚地听到他问:“你喜欢阙止羽?”
我颇为意外地看向他。
这小子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怎么这个时候变得如此精明?
还是说……我的喜欢已经明显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
月亮高高挂在天边,脚下的路明暗相间,情爱之事蓦地被戳破,我没打算遮掩,于是大方承认。
刘远突然停了下来。
我也停了下来,很是疑惑。
“他不值得你喜欢。”
头一回听刘远如此真挚诚恳的评价,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心底隐隐约约浮现一丝异样。
大晚上的和一个异性在这里聊情感问题,虽然对方是多年的好哥们,但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其实可以多看看身边的人。”他挠了挠脸,眼神里有股认真的劲头,明明四周不亮堂,可我却觉得他的眼睛很亮,“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可能是不想让我受到情伤吧。
“你现在安慰人的本事,可不比高三那会了。”
他笑了笑,没说话。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不愿他担心,开始坦诚相告,“感情这种事,也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但你放心,我心中有数,如果他不是那个对的人,我会及时抽身的。”
这句话,是说与他听,也是说与自己听。
我想,我应该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