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你怎么可以如此粗鲁!”沈二公子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捂着自己的心口倒退了两步,纤长的睫毛不住地乱颤。
“我知道你不满自己未婚妻主是个傻子,但是是母亲早就定下的,母父之命媒妁之言,今日媒公便上门去了,事情已是铁板钉钉。你!你怎可叫别的女郎妻主。兄长听弟弟一句劝,莫要坏了人家女郎的名声。”
说罢还面带羞意地瞥了一眼许昭昭,在许昭昭看向他的眼睛的时候又欲说还休地低下头,故意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可怎么办啊,我就是喜欢妻主喜欢得不得了,根本放不下妻主呢!”沈念释眉目间全是缱绻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个毒舌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许昭昭强忍着把他从身上撕下来的冲动,开口刚想要拒绝,话还没说出来,一股轻微的疼痛从腰上传来,像是被只猫儿挠了一下。
猫儿闹脾气想要警告她,却又知道不可以真的下狠手,又乖又凶。
她用没摸过尸体的手把沈念释作乱的手从自己腰间拿下来,沈念释立刻又想要去拧她腰间的软肉,她只得把他的手握在掌心背在身后。
沈念释见许昭昭的反应,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得意扬扬地对着沈二公子说:“瞧,我的妻主也离不开我呢!你可收起你的嘴脸吧,她可看不上你!”沈二公子一下子被点出心中所想,这下子是真的面如金纸摇摇欲坠。
沈念释眼中狡黠一闪而过,“你要是实在缺男人?要不我把许昭昭送给你?”
沈二公子羞愤欲绝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身边的小厮一边帮他顺着背一边对沈念释怒目而视。
许昭昭没空在这里看小公子演戏,抬步就想走。
“哥哥,我来这里是想提醒你,官府的人已经快要到了,正要去检查姨母和姨父的死亡现场,哥哥还是快去吧!这位女郎……还是快行离去吧!”沈二公子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又是一副善解人意小白花的样子。
官府的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许昭昭和沈念释对视一眼。
看沈二家主在身后点头哈腰的样子,竟是知州亲自带着仵作来了?辞州的知州年纪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子,整个人的外貌看上去泯然众人,但能年纪轻轻在大卿经济命脉的辞州当上知州的人怎么会是泛泛之辈?
许昭昭抿了抿嘴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事情开始变得棘手了起来。
州府不可能是现在才得到沈家主和夫郎身亡的消息,却挑在这个时候上门,沈二公子并不知道自己不是个傻子,显然沈二家主从许家出来后根本没有回到沈府,而是直接去请了知州。
是什么原因导致知州原本对此视而不见现在又直接上门?又是什么让沈二家主原本想要草草以自缢意外结案,突然去请了州府的人和仵作回来。
也许知州现在带着仵作来并不是来查明真相的,而是来掩盖真相的。
一个一心一意牵挂在妻主身上的后宅男人和一个自诩文人的清高女人,能有什么阴谋让一个以清明公正著称的知州来亲自蹚这趟浑水?
许昭昭神色一凝,侧身在沈念释耳边嘱咐了几句,他毫不迟疑立刻让身边的小厮青竹去办她吩咐的事,许昭昭不由得赞叹地看了他一眼。
机敏果断且听话,还能当发言人怼别人,和他一起共事真的让她很舒服。
“这位便是沈大公子吧!这位是?”许昭昭可不认为沈二家主在请知州来的时候没有和她通过气,这位陆知州如今发话估计就是为了找个由头组织她继续参与下去。
“大人可认识许昭昭?”对于许昭昭有些不合礼仪的话陆知州笑容不变,只眸色沉了沉,依旧春风拂面般地说:“不认识,她是?”
许昭昭微微勾了勾嘴角,“在下许昭昭,沈念释的未婚妻主,受邀来调查沈家主、夫郎去世一案。”
陆知州既然明确说自己不认识许昭昭,那就不能用许昭昭曾是个傻子为由阻止她参与调查,她既是亲属,又是受主家邀请来断案,这下子许昭昭直接把陆知州的话都给堵死了。
陆知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却只定定的看了许昭昭一样,竟直接松口了,“那许姑娘便随我们一同去死亡现场和尸体存放处看一看,来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是意外身亡。”
其他人都被遣散了,老仵作提出先去检查尸体,毕竟已经相隔了三天,案发现场很有可能失去了很多的线索,反倒不如尸体“诚实”。
仵作的装备很齐全,点燃苍术、皂角,又取了面巾与陆知州一同覆上面含上姜片,来的时候不知道沈念释和许昭昭两个人也要参与验尸她便没有准备多余的面巾和姜片,也没有提出再去找。
老仵作想给这两个小毛孩一个下马威,最好看到尸体的刹那就呕出来然后赶紧离开不要碍眼。
她才不相信这个年纪的小孩儿能懂什么探案什么验尸,不过是小公子一下子不肯接受母父的死亡非要找是非罢了,这位许姑娘看着仪表堂堂一身正气,竟也跟着胡闹。
仵作戴上手套一下子掀开了尸体上方的白布,许昭昭和沈念释早就已经近距离观察过了,所以看到这一幕毫无反应,陆知州却被这一幕骇了一大跳,狠狠皱了皱眉,看见许昭昭和沈念释的淡定自如后止住了想要后退的脚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另一具尸体上方盖着的白布。
果然白布一角盖得有些随意,像是被揭开看过。
老仵作看见许昭昭和沈念释的淡定也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尸体有腐败性腹部膨胀、无腐败绿斑,因为被发现后被放置于冰库中极大延缓了后续腐败,所以死亡时间约为初六卯时至午时。”
许昭昭一愣,脑海中有什么快速闪过但是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