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拒绝地从他的手中接过腰带自己带上,沈念释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矫情!”
许昭昭对自己认可的人还是客气的,她想要解释自己并不是矫情只是不习惯与人相处过近,但是笨嘴拙舌的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沈念释奇迹般地看懂了许昭昭的意思,眼睛一瞪,“怎么?不是矫情,是嫌弃我?不嫌弃勒过别人的腰带嫌弃我送的?”
许昭昭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沈念释显而易见的胡搅蛮缠,扯开话题:“沈公子给我讲讲当时的情况吧。”
提到正事沈念释也没有逗许昭昭的意思了,“我得到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我的母亲已经被放下来了,和父亲一起被安置在床上,当时她的尸体腐败的情况我们刚才看的要轻微一些。白绫依旧悬挂在房梁上,门口还有一个摔碎的杯子。”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再继续说:“ 我母亲的奴婢春陶说在我母亲被害那一日的中午她曾前去送饭,可母亲大发雷霆还砸碎了杯子,所以春陶没有进去,只把饭菜放在了门口。”
按照尸表特征初步推算出的案发时间正是在初六卯时至午时,如果春陶当时听到的动静的确是沈母发出的,那沈母的被害时间就正是春陶离开后没多久,若是当时春陶执意进门或许能发现蛛丝马迹,避免这场灾祸,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许昭昭并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在心中暗暗发誓,尽早把凶手捉拿归案,以告慰沈母在天之灵。
不为自己不被处罚,也不为沈念释答应支付的钱财,为了应有的正义和不该被掩盖的真相,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为了那个会送她新腰带的小公子。
院子深处有一座小竹屋,周围环绕着一片翠绿的竹林,门口摆放着石桌,石桌上还有一副见之便觉不俗的白玉棋盘,倒有几分清净雅致的氛围。
沈念释抬手便要推门,许昭昭却拦住了他,她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身穿的不是原本的衣服,别在腰间的手帕也在房间里没带过来。
这个世界上女子极少有随身携带手帕这种男人样儿的物什的,但是许昭昭爱干净便向小姨讨了手帕随身带着,现在只得借了沈念释的帕子。
他已经换了一块帕子,淡紫色为主色调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莲花,似乎沈念释还专门给这幅手帕熏了香气,接过便有沁人的花香浸入许昭昭的鼻子。
门口的石板很光滑,没有留下任何印迹,她便又细细看了看门缝,用手帕慢慢地一寸一寸摸索过沈夫郎推门而入时可能碰到的地方。
尽管沈夫郎的猝死看上去无一丝疑点,陆知州和仵作连验都没验,但是出于谨慎她还是对一切都保留怀疑态度。检查过后确实没有任何突起物也没有任何可能致命、致幻的粉尘、可疑物。
推门而入便可见一条白绫空空荡荡的悬挂在房间正中,风从门中吹来将白绫吹的一阵晃悠,沈念释想到母亲的尸体曾经被人挂上去便觉得一阵恶寒,许昭昭却毫无感觉,蹲下身子观察了一下地面,确定确实地面没有什么线索也没有脚印残留的可能性,才绕过地上的茶杯碎片走到白绫下方。
从下往上看没有什么可疑的,最可能留下蛛丝马迹的是房梁上侧,灰尘可能记录下部分当时的场景,希望沈府的奴婢和小厮没有那么认真地定期打扫房梁。
“不是沈府内部人作案,就是熟人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