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已无大碍了。”
妙医佩服地看了眼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的许昭昭,从沈念释的手中接过一锭金子离开了。
此时天都快黑了。
沈念释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走进内室看见许昭昭苍白着脸撑起来上半身正要下床,火气又冒上来了。
“你干什么?你又要干什么?”小公子气冲冲地走到床边,把许昭昭又又又按了回去。
许昭昭无奈抿唇,“已经浪费很久了,刺客的身份和你姐姐的失踪都得调查。”她顿了顿,“不过你姐姐应该是自己离开的,没有性命之忧,刺客在你姐姐房中埋伏多半就是为了杀你的姐姐。”
言下之意,沈念泉定是触碰到了刺客所属势力隐藏秘密的一角,而能请得起这么好的刺客来杀一个仵作,可见背后之人实力不容小觑。
许昭昭这时候突然毫无征兆地想起陆知州的那句“在沈府查个天翻地覆”。
沈念泉是在衙门任职的时候无意发现了什么秘密,还是沈母死亡的背后牵扯到的那个势力?许昭昭觉得应该是后者。
拗不过许昭昭,两人一起蹲在了刺客的尸体旁边,这显然是个非常专业的刺客,牙齿间藏着的毒药让他在瞬息之间几乎都没有感觉到痛苦就已经毙命,浑身上下除了那一身黑衣什么都没有,衣物也没有任何熏香的痕迹,短剑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毫无头绪,毫无线索。
“去我家的饭馆吃个饭吧?听听行人过客的谈话也许能有什么新的头绪。”
虽然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但是许昭昭也认同他的话,一味地钻牛角尖只会让她们走入死胡同。
“摘星楼”这名字听上去十分雅致高档,里面的装修却十分的接地气,三楼有独立的包间提供给需要隐秘性的客人,二楼中央有一个独立的表演平台,周围的雅座供小有资产但是并不需要包间的客人。
有文人墨客在这里吟诗作赋,也有商人在这里拓宽交际圈。
很多人都想打探出来到底是谁打造出这么一个上到权贵之家下到平头百姓,都能在其中吃得自在、聊得畅快的饭馆。
哎,现在许昭昭就和这摘星楼的神秘主人一起在二楼听着说书吃着饭。
“哎,小沈公子也来摘星楼吃饭啊!”一个看起来就很富态精明的女人自来熟的跟沈念释打个招呼,有分寸地坐在了他们隔壁的座位上。
“季老板独自一人来吃饭?”沈念释一反常态的热情让许昭昭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可能身上有什么线索,沈念释可不是那种无事献殷勤的人,他是精明的商人,无利不起早。
季老板有些受宠若惊,端起酒杯和沈念释碰了碰,“是啊!”
“那季老板要不要和我们拼个桌?”沈念释主动端起自己桌上的酒壶给季老板斟了满满一杯酒,冲着她微微一笑主动撩起面纱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边喝一边对着季老板俏皮的眨了眨眼,季老板瞬间便有了三分醉,晕晕乎乎的坐到了她们这桌。
第一杯酒下肚季老板便敏锐的觉得不对,沈念释斟的酒比她点的酒可烈多了,可沈念释一个男子也在痛快的喝,她作为女子怎么可以退缩,更何况她看得清楚,沈念释同桌还有一个都不会帮男子喝酒的小白脸,她这可不得好好展现一下自己的女子气概,有那个小白脸作对比,自己说不定能俘获美人心。
一杯接着一杯,季老板很快晕头转向,只知道色迷迷的盯着沈念释面纱上方勾魂夺魄的眼睛,沈念释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字字句句都在吹嘘自己、“指点江山”,沈念释看火候差不多了,终于“图穷匕见”。
“季老板,以前和您关系很好的那个女郎今天怎么没和您一起来?听说她不光会经商,作诗更是一绝,我还想听听她的大作呢!”
季老板果然上钩,眯着老酒摇晃着脑袋老神在在地说:“哎呀,她为情所困呐!她老相好死——”
说到这里她突然噤声,侧目瞧了瞧沈念释依旧一脸好奇没有起疑的样子,干笑着扯开话题,“呵呵,有财她最近身体不好,不方便饮酒,便没有和我一起来。”
沈念释和她又东拉西扯了几句,便装作醉迷糊了的样子往许昭昭身上一摊,“妻主~人家困了妻主抱我回府~”
一句话被他说得九转十八弯,许昭昭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现在的男子怎么这么没有教养?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放荡,这在我们老家是要浸猪笼的!”
“人家和自己妻主撒娇你有什么好看不惯的,如果被撒娇的人是你你估计早就美上天了吧!”
周围的女子多半都是有了七分醉意的了,对着沈念释毫不掩饰地发出一阵阵淫邪的笑声,许昭昭感到一阵作呕,把手臂隔了段距离放在沈念释腰侧,作势扶他起身。
沈念释也不强求许昭昭真的抱他,两人无视周围人的目光离开了饭馆。
“我们去查查那个夏有财。”上了马车沈念释立刻懒洋洋的靠在软垫上,眼神中哪里有半分醉意。
“那个女人和你母父什么关系?”
真是不会做人!也可能懂人情却不愿意那么做罢了。
沈念释腹诽,嘴上实诚的回答:“你上次说如果不是府内人作案就是熟人作案,母亲自命清高,商场上无人相识,文人又多半不喜欢她身上的铜臭味,只有一个瘦弱的季家的小掌柜也喜欢作诗。那个女人有时候会和母亲一起吟诗作对,前几天还曾经送过醉酒的母亲回府。”
沈母的交际圈简单,这个女人的确该被划分入嫌疑人的范围。
“她的相好?”
许昭昭直觉夏有财的相好就是破局的关键,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