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个人都没有进去,是沈一一苦着个脸上的刑场,沈念释还贴心的使唤自己的贴身小厮去隔壁扯了一些布。
沈一一捏着鼻子走出来的时候立刻用布把“赃物”包裹得严严实实。
“许姑娘,你是如何知道夏有财会把腰带藏在茅房角落的缝隙里的?”沈一一一开始被从黑暗中叫出来的都已经做好去掏夜香的准备了,没想到许昭昭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肯定不在污秽之物中,而是被好好地藏在周围的角落里。
许昭昭笑了笑并不多做解释,只点了点自己的脑子。
便是站在茅房前,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光风霁月正气凛然的。
很快陆知州就得到了消息,这次她没有再亲自前来,只派遣了几个衙役压走了夏有才。
掌柜的看着沈念释真是哭笑不得,你说你埋怨他吧,他还特地提前告诉你去收钱,你说你感谢他吧,他又当着别的顾客的面抓走了他的酒客。
沈母的死亡终于告一段落,两人真的在规定的短短两天时间内找到了真凶。
“走吧,请你吃饭。”
许昭昭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吃软饭的,可没办法,她现在穷得叮当响,看着满桌子的菜,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
许昭昭的脸腾地红了,沈念释还没动筷子,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脖子慢慢的变红了,红霞攀到耳根的时候他才悠悠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沈念释离经叛道的事情做多了,根本不在乎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许昭昭上辈子是游离在社会关系之外的,吃饭的时候都是自己独自扒拉两口草草了事,如今有个叽叽喳喳的小公子在一旁唠叨倒别有一番趣味。
“妻主,你怎么知道我父亲他……”
许昭昭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我不知道啊。”
看沈念释笑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呆呆地看着她,微微勾起嘴角笑了。
“我猜的。”
“我不认为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夏有财有个相好——当然是他自己口中的相好,正好那个相好又在前几日去世,沈父也在前几日去世,她又是沈家案子最大的嫌疑人。”
“醉酒之人多半是不讲道理的,夏有财还特地把酒鬼送到寝室门口,我猜想,她他是为了踩踩点,或是为了私会府中的某个人。”
沈念释眼睛亮晶晶的,眼中的崇拜都快要溢出来了。现在的他一点儿也不像初见时的慵懒狐狸精的模样,更像是满心满眼都只有主人的小狗狗。
许昭昭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压住了自己的嘴角继续说:“连你都不知道的狗洞,唯一可能知道的就是沈主夫自己和他的贴身人。他的小厮不像是会把狗洞的位置告诉别人的。”
“结合上夏有财口中的相好,所有的线索都汇集在他一个人身上。”
“所以你便直接这么诈他?就诈出来了?”沈念释直到吃完这顿饭都还沉浸在她的推理中。
“算了,不管了,既然案件已经破了——”
“姑娘!”一道沙哑中明显带着喜悦的声音传来。
前来收拾碗筷的小厮竟然是个老熟人。
“我让你来这儿不是看着夏有财的吗?刚才来的时候没见着你,你怎么现在还在收拾碗筷?”
沈念释有些不悦,眼前的男子很显然把自己内定的妻主当成了目标。
真是会招蜂引蝶,刚赶走一个又来一个!
被狠狠瞪了一眼的许昭昭莫名其妙。
“姑娘,您和公子救了我,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我不能白白享受你们的好意,所以我一边盯着夏有财一边给店里做点活。”
许昭昭看了看沈念释,嘴上说着最尖酸刻薄的话,却有着最赤诚的心。这是暗中如何帮助他了?怎么会以为在这里做活就是报答他?
看着许昭昭赞扬疑问的眼神,沈念释的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我让他在这里帮忙监视,还给他开工钱,他估计以为这小酒馆是我开的吧。”
渊儿听到这里一愣。
“哎这么个小小店面我还不放在眼里,我的店可多了比这个大多了,你要不要去我的店里做伙计?”
最好忙到没有心思来想我的妻主。
“渊儿谢公子美意,渊儿的这条命是公子和姑娘的,渊儿想要在二位身边当牛做马,照顾公子和姑娘。”
渊儿说完立刻跪下,他的眼中不再充满绝望,现在跪在那儿腰背挺直,倒有种坚韧不拔的意思。
“你离我家妻主远点就是报答我了。”沈念释一个白眼。
看着渊儿倔强的样子,他最后还是给了他机会。
“你的绣工,如果合格的话可以进入我的绣坊工作,如果你的能力卓绝的话,也许有一天可以转到我的院子里来。”
渊儿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见沈念释已经明显不悦的神情和许昭昭的冷眼,还是磕了一个头下去了。
无关人员一走,沈念释立刻开始发难,直接蹭到许昭昭的凳子上,许昭昭一惊,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很快就被堵在了墙上。
沈念释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皮肤下逐渐变红的血管,她偏过头去不敢看他,给了他机会从上到下一寸寸打量过去。
他已经几乎可以确定许昭昭和自己姐姐一样,都并不是这个世界上原本的人,面前这个正义热忱又纯情的女子将会是他的妻主。
他是许昭昭来到这个世界上后第一个熟悉的人。
他不会放她离开,她是他的。
在许昭昭看不到的角度里,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暗。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