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尔也锻炼自己,但似乎没什么了不起的作用。
“你的步伐,不曾跟上你的旅程。”那些五光十色如幻影一般的存在又发出了声响。“一直放不下过去,你永远不会超脱。”
霎时间,连仪像失去一切的孩子,愣在分岔路口,四处环顾,不知去路。
“我不明白。”连仪有许多话想说,可她说不出口。她想假装成熟,最后说出口的只有疑惑。
“你必须接受自己的不同,放弃以前的自我。”
“我放弃了。”连仪笃定。
“你没有。”一道更为强硬的嗓音,随着银白色光芒落到连仪眼前。
白光在旋转中化为一个背生双翼的白发女子的虚影。
她面对连仪,直白地说:“你和我一样有着人的血脉,当我化成人形的瞬间,你在此间的心情最为安定,你仍把自己视为一个人,而你心中的自我还是个虚弱的孩童。”
连仪摇头试图甩开思绪中成型的画面,她不想承认自己依然幼稚的一面。
她有些排斥地问:“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来到,而你的伴侣十分出色。”
“你说的是凤令?凤令受了伤,失去了羽翼,你们能治愈吗?”连仪顾不得否决‘伴侣’的说法,问起自己最在意的事。
“你永远不必担心他,反而可以永远依靠他,疲倦了,停滞不前,失去希望,只需拉紧他的援手,借着他的力量成长。”
白翼女子的话不带讽刺或轻蔑之意,却仍叫连仪心里不适。
“不,我和凤令不是那种关系。我承认,每当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凤令总会伸出援手,同样的我也会倾心相待。”
“用心,只是空谈。你要明白,雄性是不会主动教导你晋升到最高处。”
“我——”连仪觉得对方似乎在另一个频道,与她谈不到一处。
“无需争辩,你会得到一份馈赠,珍惜你所见所识,总有一天,当你面临抉择,希望你早有明确的答案,而非浪费时间,错过选择的机会。”
白翼一振,数不尽的羽毛散落开,虚影重新化为光点,一点点淹没连仪。
连仪被动地演化自身,开始了意想不到的晋升,从人到花到一粒尘埃又聚合成一颗蛋,破壳而出得到新生。
这一切既漫长又短暂。
当连仪恢复了掌控力,一旁的凤令已化为翩翩少年。
他用人型面对她,一袭金色长袍掩盖了无臂的身体,依然精致的容貌在微微卷曲的金色短发映衬下显得如白玉莹洁。
连仪有了片刻恍惚,眼前的凤令与隔世记忆中的年轻帝王在她脑中并立,有些迥异却也相差无几。
凤令略一侧头,像小鸟偏着脑袋一样,那是等着连仪先发言的催促。
连仪无意识地笑,凝视凤令的目光添了许多亲切。
“我好像不受控制,你怎么了?”连仪发问,一边审视自己的状态,出乎意料的,满血复活般的好。
“我接受了秘境的馈赠,以及接下来的考验。”凤令告诉她,自己所接触到的另一面。
有专门的长者给凤令具体的指引。
不死鸟族群离开前,留下一份丰富的遗产,以备不时之需,而他因为血脉关联,得到了相关信息,不过,想带着遗产离开,他还需通过考验。
“什么样的考验?”
“在最高处。”凤令望向上方,那里有一场测试。
连仪跟着仰头,却看不出云朵之外的任何东西。
“你去不了。”凤令也不细说,转而问:“你遇到什么?”
连仪思虑着,不好意思说出口。
凤令目光直勾勾盯着,不容逃避。
连仪支支吾吾地说:“大概……它们以为,我是你的伴侣。”
于是,这些长辈希望她好生养,为此给了她力量。
“我的身体似乎又多了些能量,在成功使用前,我无法讲明。”连仪很想把自身所知的十八般武艺马上施展出来,鉴定一番。
凤令示意她镇定,接着说:“我会消失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可以到处走动,周围没有危险。”
“这里好像是给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没错,所以外族即便侥幸进来,得不到认可也是徒劳无获。”
“我……”连仪欲言又止。她是如何得到认可的,凤令一定下了功夫,才会让那些存在将她定义为同族的伴侣。
凤令沉默看她,连仪不自觉回视,继而匆忙地别开眼。
她不太习惯小鸟这副稳住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去接受考验?”她无意识地问。
“即刻。”
“那……”她有好多叮嘱的话,对上凤令沉稳的态度,又难以启齿了,费了许多力气才控制自己不要太婆妈。
“我能解决。”凤令非常懂她,自觉地安抚。
少年的脸上分明没什么表情,眼神透出几分柔暖,但看上去就是有一种天然的傲慢。连仪洗脑自己放下心,别总当对方是掌心上的孱弱小鸟。
“嗯,我等你。”
“当然。没我带路,你出不去。”凤令笑着说。
少年的身体忽然化为一道喷涌而出的火光,直射向最高处。
平静无波的云空,由一个个无色之光构筑而成,惟有他能感知详实。
他与下方的连仪像隔着一层镜面,处在两个不同世界,迎接凤令的是猛然具现出来的灵活鸟雀。
小家伙们无处不在,当凤令的注意移动过去,鸟雀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