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生活在此的广大民众们,无论什么身份地位,不管此时此刻在做什么,形成了怎样的情境,实际上的他们,全部是同一个人。
“番尼。”缥缈轻声问好。
虚空中露出一张嘴角弯弯的唇,仿佛在回应。
假如连仪在场,一定会认出这个器官在鲜花国度被入侵时出现过,当时她的感觉惊心动魄,绝不像缥缈那么淡定。
“仙宫使者没有留下?”缥缈当着主人的面展开搜索。
高悬的嘴唇动了动,未表达出任何情绪,不过,满世界的生物突然纷纷抬头盯紧了缥缈,对于他肆意铺开刺探的触角,明显不满意。
缥缈这才礼貌地收回排查的力量,随口说:“死生之力,时空之力,双双出现了。”
这事,既不新奇,更不隐秘。
早在连仪一伙出现的瞬间,星海的高等生命就感应到了新的未来和关键,只是急着动手的,缥缈排在第一个。
“朋友,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没有改变的打算。”空中的嘴微张,飞出几个字。
缥缈念头一闪,身影退出波纹国度,如薄雾一般飞速淹没他的隐蔽力量因此中断。
他背向高悬的嘴,踏着浮云远离。
他与番尼,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可真正协议成功,顺利联手的经历,只有两次。一次是背弃天庭,一次是破坏伊甸园。
如今,他们曾经的家园都不复存在,而他们仍在星海一成不变地活着。
前方,十字国度在他接近时,闪起一阵规律的光芒,好似眨眼的动作。一座山地突兀浮现,悬在十字国度上方,迎接缥缈的浮云。
这里没有奥林匹斯。
外界不知道,奥林匹斯早与圣地做了交换,前者被挪移到了番尼的国度,而圣地,成为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们,和平共处的聚集地。
一路上,无数眼睛出现在缥缈身侧,有的一瞬不瞬,有的不停转动,有的朝他抛媚眼……
他在道路的尽头发现诸多熟悉的身影,星海上所有高居顶峰的强者几乎到位,其中,包含了舍弃旧地的仙宫使者。
“神庙彻底衰败了。”一道貌似感叹的发言从旁响起。
缥缈并未搭理。
那声音被他的态度激起兴致,紧随着他不停响亮。
“为什么缥缈置身神庙却不曾遭受同化,他有什么秘密?”
“为什么迁徙之莲对他的追查总是无效,他有什么秘密?”
“为什么——唔——他一定有什么秘密!”声音遭到外力干扰,声音的主人气呼呼地对缥缈吐出实质性的报复。
言语化为无形的攻击,狂乱射击!
缥缈不露痕迹地掐断攻击,三两下将对方打包丢远了,随后,微笑与在场的各种存在打招呼。
当即有声音提出意见:“为何选在圣地聚集,明知番尼会缺席。”
众多存在发声,表示不愿意与番尼合作。
“他一向不合群,换个地方他也未必来。”
“看见他不来,我才来的,你们有问题?”
喊声四起,多数压倒少数,逐渐又恢复平静。
“缥缈,你的召集,意味着你要行动了?”有人藏在暗处发问。
“慢着,缥缈先说说,番尼有什么表示?”还有人谨慎地追问。
“番尼不在!你们是何等的怯弱,居然为一个不存在的家伙担忧!”
“他会捣乱。”缥缈不得不亲自终结争端。
谁也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番尼的存在很重要。
一个反叛伊甸园,拥有恐怖力量,独自控制着一个世界,丝毫不在乎星海毁灭在即的存在。
从未泄露底线,永远备受忌惮。在场者都不愿意展开一场与番尼背道而驰的计划。
幸运的是,整个星海,只有圣地,番尼无法闯入。
在圣地的长老们献祭生命,对抗番尼,并留下了恒久的禁忌,直到现下仍未破除。
“时间过去那么久,禁忌的力量迟早动摇,说不准他何时闯进来发疯。”
“他说了不感兴趣,我们认同他的表态,无需多虑。”缥缈断然打断所有不安的臆想。
仙宫使者的视线越过一切,集中在他身上。
缥缈略微颔首,习惯并接受所有刺探,身为天庭唯一的幸存者,兼神庙唯一的幸存者,他有太多值得探究的生存技巧。
仙宫使者需要这方面的技术,因此开辟了隐蔽通道,连接缥缈。
缥缈有意触碰,在隔绝外物的空间内,与仙宫使者开启私聊。
最后的落樱为一方代表,进行了短促的交流。
须臾,他们便取得了共识……
“这种时候还要藏着掖着说悄悄话吗?”有灵敏者发现了痕迹,不依不饶地冲着缥缈和仙宫使者发难。
倏地,隐蔽通道被一股强大的能量冲垮。
接着是密密麻麻的眼睛到处开放,像花朵一般,包围了私聊的双方。
再有充满污垢的触角,尖利的齿轮,杂乱的奇异存在们各显神通,严防死守不让缥缈有机会做出多余的举动。
缥缈笑而不语,未有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