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仪一听,知道缥缈不会插手了。
她恢复冷静,回归主题:“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所谓的消灭和清楚危害,说起来都太轻描淡写了,我想听更确切的内容。”
缥缈清楚连仪想要的答案,他似有顾虑,停顿了一瞬才回答:“最终,需要你与夜莲合力,以现存的凤凰为媒介,召来力量鼎盛的光之翼,倾尽死生之力为星海焚去污秽,重燃生机。”
他的每一个字出口的刹那,连仪便看见潜藏在未来的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最终,需要牺牲凤令,换星海复苏。
“不。”连仪毫不考虑地拒绝。
无数个光辉羽翼散落在茫茫宇宙的画面令她难以维持冷静,她绝对不会牺牲凤令!
“没有时空之力,他无法突破星海,但,牺牲了自己,他仍有浴火重生的机会。”缥缈委婉表示,凤令拥有多余的选择权,完全可以利用。
势单力薄的鸟与连仪,不可能打败各个阵营的强大存在,更不可能共存,他们必须做出选择。
连仪再度发出怨言:“说到底,是你劫持了我们,苏缓和凤令都因此深受伤害,他们不能再牺牲了!”
她深知凤令未来的方向,若要进化为光之翼,就得避免以死求生,所谓的涅槃并不保证有好结果。
“总之我不同意!”
“事无绝对,你可以继续考虑。”缥缈猜到连仪会抗拒,没想到会如此强烈地抗拒。
“不!”连仪已生出放弃合作的念头。
缥缈淡然回复:“合作对我们是最好的选择,倘若,实在谈不拢,我也只能强人所难。”
连仪的身影在他话音掉落前就消失了。
缥缈发现她打了个巧妙的时间差,俨然是自己用过的手法。
“这孩子,很有学习精神。”一道火光从缥缈身侧闪现,传递出对连仪的好感之意。
接着,仙宫使者出现在缥缈身后,其中一个问:“就这么让她走了?”
“合作是需要诚意的。”缥缈拿捏住星海意志,对方也不排斥,在他手上晃悠着。“给她足够的时间去考虑,我们先清理多余的杂物。”
缥缈缓慢地调开视线,穿越重重阻隔,寻到毫不设防的苏缓。
苏缓若有所觉,皱了皱眉,假装没发现。
她手握空瓶往嘴里倒了又倒,实在倒不出任何东西,她依依不舍地交给百色蕊,问:“还有没有啊?”
“我再挤挤!”百色蕊拧起花苞,自产花蜜。
苏缓被缥缈的扰人视线盯烦了,手指做出一个不雅的手势,大刺刺地对着缥缈。
倏地,一声疑问打断了她的小动作。
“你做什么?”引魂树分出枝芽,学着苏缓伸出手指又按住几只手指,问:“这是什么意思?”
引魂树注意不到外界的窥探,苏缓若无其事地抓了对方几片叶子。
“你干嘛!”引魂树不满地叫。
“泡茶。”苏缓冲泡花蜜,用力甩了甩瓶子,等树叶被浸泡透了才喝上几口,挑剔地说:“差一点奶味,你们知道哪里有奶?”
“这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吗?”引魂树咆哮。
苏缓手指凤令:“你先去追究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新生的鲜花国度,到处飘荡的章鱼人都安静地潜伏,只是打开脸上高位的裂缝眼,瞪着以神魂姿态降临的金色大鸟。
“我来说明,拯救星海的计划。”
凤令作为传声筒,态度并不热诚,但他给予了知情权与选择权,在场的只有苏缓懂得这有多么难得。
引魂树不懂,当即回绝:“不可能!”
先不说拯救星海的代价,单单是与仙宫使者合作这个条件,引魂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我们可以另辟蹊径,设法将星海现存的资源都抢过来!”
“这是以番尼为首的阵营所提倡的——”夜莲打破沉默,“掏空一切,毁灭星海。”
毁灭星海这句话,她说得非常有想法。
“这是你的选择?”凤令听出夜莲的意向。
“你做好决定了?”引魂树按捺不住,接连发问,“你要去找番尼?”
“不,用不着。”夜莲散发出淡淡花香,香氛透露出一股催眠的味道。“我就在这里,看热闹。”
“有道理,我们以逸待劳,反正我绝对不会与仙宫联手,不过世界树的遗产,我很感兴趣。”引魂树自说自话,对周身的变化毫不在意。
过了半晌,等不到一字半句回应,引魂树才清醒过来,一看,苏缓和凤令都消失了。
“他们又去哪了?”
“波纹。”夜莲眺望远方,目光在连仪身上逗留,她幽幽地叹:“他们有一个同伴被抓进去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相信你就放任不管了。”引魂树揪着夜莲。“你没忘了仙宫如何奴役我们吧?你不会向他们屈服吧?”
“我和他们根本不是同一路的,放心,星海必须灭亡。”她看见的无数个未来,只有一条路最安稳,那就是连仪和凤令携手离开。
至于星海或别的什么存在,她不会让这些东西去影响她所想见到的美好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