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梁思宇失魂落魄回到房间,反复问自己,怎么会这样。
她说对他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可他每一天都在为她怦然心动,梁思宇要难受死了。
眼前的雾气快比屋外的雨雾还要浓,他像条死鱼一般趴在床上,脸埋进枕头。
梁思宇高看了自己,他没法平静接受这个结果。怎么也不肯相信,和她朝夕相处数年,她竟然一刻也没有对他动过心。
酸楚,挫败,彷徨……他悔不当初。
早知如此,最初就不与她唱反调,从小给她留个好印象。又或者,该穿越回过去,让他爸妈早早给他们定上娃娃亲。
梁思宇成了海里的鱼,这无垠的汪洋都是他流的眼泪
浑浑噩噩间翻身,梁思宇从柜子里掏出样东西。
梁思宇不甘,他不愿和她就此止步。
一定有什么办法,还能挽救下他。
……
乔西的家门被敲响。
她爸妈今晚回老家了,两人都有钥匙,不可能这么敲门。她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是去而复返的梁思宇。
乔西假装听不见。可那人不知疲倦地叩着,嘴里念着“乔西西开门”,仿佛她不开,他就能敲到天亮。
乔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跑下楼开门。
外面的人瞄见她的身影,安静了几分。
“又干嘛……”乔西开了一半,秋夜的冷空气涌进,带着雨后的清新,其间还夹杂着淡淡的酒气。
酒气?
乔西蹙起眉,拦人:“你喝酒了啊,别来我这发癫。”
哪里拦得住。
少年不由分说挤进来,严严实实堵在了门口。
高大的身影将月色掩尽,一楼没开灯,在乔西视野中,只见一个黑条条的人闯入她家。
她心里更烦。
“梁……”
才说一字,唇上竖了根食指,是梁思宇的。
“嘘——”他的手指压着乔西的唇。
乔西在黑暗中干瞪眼,梁思宇微微靠近,那轻微的酒味萦绕至她身边,乔西忍不住说:“你要敢撒酒疯,我就砍了你的腿。”
梁思宇笑了笑,“我清醒着呢,只喝了一点,壮胆用的。”
他的声音压得低,像呢喃,细听下,还带鼻音。
乔西想问壮什么胆,他的食指又压上来。
“你先别讲话,听我说。”梁思宇轻声道,“接下来,你只需要回答‘有’或者没有。”
他喃喃自语:“一定有办法让你心动的。”
两人还站在门口,乔西感到别扭,无视他的话,径自转身。
还没离开半步,手,在下一瞬被他拉住。
梁思宇用脚一勾,关上了大门。
这下,连门缝里仅存的黯淡星光都消失了,周遭昏暗一片,只有他温热的手,成为黑暗里唯一可靠的事物。
源源的热,和酒气一样烫人。
乔西滞住,想挣,被他牢牢攥紧。
“这样,有心动吗?”
不确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乔西心头一跳。
“有吗?”
他追问。说话的同时,还非常犯规地挠了挠她的掌心。
乔西竭力忍着痒意,用平淡的语调说:“没有。”
一声轻微的叹气。
梁思宇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走到乔西面前,用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他记得那日,课代表就是这么触碰了她的脸,然后她的耳朵立刻便红了。
梁思宇笨拙地效仿,手发抖,声音也抖:“乔西西,这样有心动吗?”
乔西没躲,又或者忘了躲。她被他这么牵着,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常常打球的手指有很硬的茧,刮蹭过她脸颊时,那块皮肤触电般发麻。
乔西感觉到他的颤抖,很不自在,像失重一般,心脏直往下坠。
她在迷乱的黑暗总找回自己软绵绵的声音:“没有。”
梁思宇颓然丧气。
放之前,他绝对不敢再问下去。
但他喝了酒,抗打击程度成倍提升。他更过分地张开双臂,抱住了乔西,企图将自己怦怦的心跳传染给她。
梁思宇低呜着,问第三遍:“这样有吗……”
声音自头顶传来,沉哑得和这夜一般。乔西的脸颊烧了起来,他抱得太紧了,她整个人都被拥在怀里。
酒气环绕着她,不太好闻,可却仿佛把她灌醉了。
“你别……”
她想说话,他强硬地打断了她。
“乔西西,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乔西不说话了。
梁思宇失去判断,只觉得她的沉默无形鞭笞着在心碎边缘徘徊的他。
梁思宇好慌。
他用如此不体面的方式逼问,试图依靠身体接触来让她产生心动,一点也不磊落。但如果有效,哪怕只是让她产生短暂的错觉,梁思宇也会为此高兴。
可她始终不说话。
梁思宇听着自己如雷似鼔的心跳声,委屈巴巴地低头,“求你说有……”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了,乔西的心不由分说地软了下来。
“乔西西,求你说有。”他难过地吻上她的耳朵,颤声轻诉道,“我都要为你心动死了……”
乔西没法继续骗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