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愕然抬头。
父亲不是在询问他,他在直接下发命令。
震惊之中,他下意识抬起双手,接过了此次号令族人的信物——父亲的另一把长刀。
直到现在,父亲惯用的两把长刀全部都给了他。
大家都看着了,是不是永远都给他了?还是打完这次还得还回去?
斑脑子一团浆糊,稀里糊涂中就开始换下藤鼠色的皮甲。火核和火浦两个人迅速给他套上临时改小的红色铁甲。系好后往下一放,沉沉的重量差点没把他压垮。
等回过神来,他发现父亲也已经穿戴完毕,准备出发了。
田岛把短刀别到身后腰带上,随便接过一并长刀插在腰间。
留意到次子的眼神,忍不住大笑。
“怎么可能让你带主队?就算你行,其他人也不行。带队上阵,需要多年磨砺出默契。打仗最怕令不通达。一旦意会错误,那可不是打输了那么简单了。”
说着,他招呼差不多年龄的火核和火浦上前,把他俩推到次子的身边。
“想要令行禁止,得有绝对站在你这边的人支持,才能让你的声音被更多人听见。”
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次子的肩膀,转身留下身为父亲的背影。
一声唿哨响起,几条人影从田岛身边的空气中浮现出来。他们挤出僵硬的笑容向斑致意,然后飞快地融入了宇智波散开的队伍中。
族长的命令化作肉眼可见的波动,从正中心向外不断延伸。
一队队忍者装备整齐地散入草原边缘,与前方的羽衣盟友会合。
眼见大家都有自己的任务要做,斑着急地上前一步。
“父亲,那我呢?”
我应该做什么?
田岛抬刀指向他身后的二队。
“你不是已经成功带来了后备队员吗?领着他们支援各处。如果这次战斗你们表现不错,以后预备队就由你来带队。”
不等斑继续发问,田岛淡淡一笑,在护卫忍的簇拥下,冲去了两族忍者联盟的最前线。
平原之上,从高处即可一览无遗。
羽衣率先占据了山坡上的优势,倒逼千手等族不得不在森林边缘另起营地。
但这只是一时优势。
很快,千手那边想出了应对方法。
他们打散了队列,将防汗的额带反着戴。什么准备都没做的,就借着边缘灌木丛的掩护,悄悄潜入了草原中。
这样一来,远在后方山坡上的羽衣天丰最多只能看清到底有多少人,但是具体到每一队会面对怎样的忍者完全不得而知。
天丰焦急地走来走去,草鞋把地面磨出一道光滑的土痕。看到托着一只鹰的宇智波忍者走上来,立刻迎了上去。
“怎样?能用忍兽从空中监控吗?”
“可以。”
“太好了!”
天丰大喜过望。
“但是不够。”
大喘气的下一句立刻把他打回原形。
那你怎么不早说!
面对一双滴溜溜直转的三勾玉,贵如羽衣族长也不敢太过嚣张。
他遵从了心的指引,客客气气地欠身问道:“怎么不够了?羽衣可以帮上什么忙吗?”
那三勾玉宇智波瞥了他一眼,无奈道:“忍鹰来去需要时间,且破译情报也需要时间。除非你能看到情报的一瞬间立刻下达正确的命令,不然还不如让小队长们自行应对战况。”
我当然知道情报快捷的重要性!这不是你们的小鸟儿飞太慢了!
他不能把不满显摆在脸上,只好嘿嘿笑着,面皮抽筋地注视着远方的战场。
老天保佑啊!他儿子女儿都在那里啊!
如果平沙在,她一定能听出那名宇智波忍者是口头谦虚实则夸耀自己的忍兽。
无他,唯见过尔。
斑酱也是这么嘴硬心软,口嫌体正直。
这不,数只忍鹰在草原上空盘旋,一会儿飞成个圆,一会儿飞八字,比蜜蜂还智能。
平沙眯着眼观察了一下,立刻招呼同队组员去通知哥哥邦彦。
人才刚走,她就后悔了。
忍鹰视力虽好,能看清敌忍在哪里。可它们能分清对方的数量吗?如果邦彦收到消息乐滋滋地冲过去一瞧,结果被对方反打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她眉头一皱,打算自己先摸过去瞧清楚。带着一名剩下的组员小心翼翼地潜伏到最近一处。
秋草被太阳晒干了水分,锯齿一般的草叶边儿一捧就碎。倒是不用担心破相的危险了。
于是她干脆钻进草根深处,仗着年龄身量小,与护卫忍拉开了距离。
伏地前行了五六步,她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
除去泥巴草味,还有一丝隐隐的汗气。
人不可能控制自己不出汗。忍者也不行。除非有秘术,但她没听过。
确认了位置后,平沙露出虎牙,扣住下唇,轻轻地从包里摸出一枚手里剑。
手指摩擦的声音,与旋转的铁质武器同时袭向同样隐藏在草根深处的瘦小忍者。
武器相接,清脆的碰击声响起,平沙顿时往后疾退。
草丛中窜出三道黑影。
平沙眼眸转动。前面一个,后面一个,还有一个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矮身弓腰,就地连续翻滚,躲开了第一波夹击。
滚得正开心,一道尖刺从地下刺出。
等的就是你!
刹那间,趴在地上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