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来?”
“安排一下人盯着。”
斑盘腿坐到她身边,看着奄奄一息的小紫,说:“救不回来了。她受的伤很重。”
平沙的脸色很难看。
不用提醒,她检查了两次,两次都找不到好办法处理伤口感染的麻烦。
她身上的新伤旧伤层层相叠,外面花枝招展犹如,烈火烹油,内里早已是酒尽灯枯之像。难怪她面对□□不仅不慌乱,还乱撒钱财。原来是早就存了取死之意。
“不行。我得再试试。”
平沙突然站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下摆被斑压住了一点。这一动,立刻把坐得好好的斑差点掀翻了。
斑一手撑住榻榻米,防止自己被带倒。
“你能有什么办法?这种程度的伤口,恐怕得千手来才行。”
“千手已经来了,不过是敌人。”
斑的注意力立刻被新情报吸引了过去。
他正色问道:“什么时候?你见过他们了?”
平沙一边清点自己仅剩的几样保命物品,一边问斑要了点干净的绷带。
“来之前遇到的。拜他们所赐,不得不逃进吉原里避避风头。”
斑若有所思。
没等他思索出来什么,平沙冷不丁地说道:“他们的领队是你的对手呢,千手家的大儿子,千手柱间。”
“是吗?我还没和他当面打过。听说他很强,但是我比他更强。”
“为啥?因为你有写轮眼?”
斑被她追问得一滞,略带憋屈地偏开头。
“我还没开眼。不过很快,我马上就会觉醒血继。到时候,无论是谁都打不过我!”
“嗯嗯,你最厉害了。”
平沙垂下眼,专注给手上的清创工作。
原来还没见面啊……应该能挽回!
想到斑后世的经历,她决定给他打点预防针。
“那家伙可坏了。早就发现我是假装和他们一起行动,居然一直闷着不吭声。把我当苦力一样利用到最后,就喊人包围想杀我。”
斑愣了一下,问:“你和他们一起来的?”
“是啊。”
“你有队友接应?”
“没啊,就我一人。”
斑暴怒,一把揪住她的发髻。
“那你还敢混进一个满编千手队伍?真以为他们住森林就吃只吃素?!送上门的间谍,换我也要抓住机会尽快打死。”
平沙哎哟了两声,见没用,干脆利落地拆掉了固定发髻的发网。
她倒是顺利挣脱了,留下斑对着手里一顶沉甸甸的假发震惊不已。
“你……”
平沙摸了摸头顶,一手碎发贴着脑壳,没比刺毛斑长多少。
“也是千手柱间害的。好不容易留了五年,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斑捂脸无奈道:“不用。我两个好友都是长发,已经看厌了。你这样……挺好。”
看得出来他这夸奖说得相当违心了,平沙扮了个鬼脸。
在一些细微末节的地方,斑比小时候更会体谅人了。真是男大十八变。
不过该提醒的得提醒。
已经顺理成章的把千手柱间的名字透露了出去,日后他们再相遇,斑应该不会再上当了。
两人一边聊着,各自手上的工作都没停。
斑检查了一遍房间的安全,发现整栋稻本楼都被栅格围了起来,万一有人攻击不容易逃出,当即拿出苦无削短了几根横栏。
平沙快速地把治疗用具准备好,听到门口小米和小麦怯懦地问好声,便主动走了出去,将热水端了进来。
一盆,太少了。
她很是嫌弃这栋楼人的办事效率。打一棍子放一个屁,干什么都要人吩咐细致,一点主观能动性都没有。
斑看出来她的恼火,主动承担了为水壶加热的工作。屋里还有一罐清水和一罐酒,可以充当备用。
平沙点点头,示意他在旁边等一下,自己扛着一扇矮屏风挡住了小紫。
斑撇开头,替她守住门户。平沙搓了搓手,回头看了他一眼,偷偷摸摸地拿出了一个手指头粗的竹筒。
竹筒里倒出的血呈现出奇异的粉红色,像是正常的血液添加了乳白色的牛奶一样,丝丝缕缕掺杂在一起。
好像……放过期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眯着眼把筒口凑到了小紫嘴边,试探性的喂了一口。
死马当活马医。人都快没气了,救了再说。
小紫虽然皱起了眉头,但在平沙捂嘴硬灌的手段下愣是吞下了这口陈年老血。
确定她不会吐出来后,平沙将苦无千本钢丝等忍具在油灯上轮流烧了一遍,自己含了口清酒一下子喷到她裸露的身体上。
下手前,她特意和小紫告了歉。
“别怪我出手太狠啊,这是为了救你。如果你足够怨恨,就留着这条命想办法报仇;要是撑不下去了,我就给你穿件红衣服下葬。死后变成鬼,也别放过他。”
这话说的……难道有人刺杀,你还能不保护大名?
斑忍不住回头去看,隔着屏风,只看见一道高举着苦无的黑影。
那架势,和杀人灭口似的。
他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开始思考着如何和火浦拉近乎,让他透露点开眼的秘诀了。
一番折腾之后,平沙红着双手走了出来。
斑将水盆和布巾递过去,她洗干净双手,长叹一声:“杀人我行,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