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咯咯咯，可本大爷知道，本大爷还看过，七小月被他爹抡墙上打，还有她那个娘，用针扎她，咯咯咯，本大爷都拦不住，本大爷知道，本大爷还看过，可本大爷没办法……”芦小花越说声音越低，隐约夹杂着哭腔，一身鸡毛像是被雨水打了似的，说完，又突然抬起头，回去捡了菜刀，翅膀抹了鼻涕眼泪，指着叶子卿说。
“咯咯咯，可是大爷我现在什么也不怕了，甭管你是七小月什么人，只要你敢伤害七小月一下，大爷我就算是死，让七小月恨我，也要拖着你做垫背的。”
原来，如此。
之前和七月去那个演皮影戏的饭店里吃饭，七月不经意露出了手臂，叶子卿当时就注意到了七月手上的伤痕，却没去问她。
任他千猜想万猜想，也没想到，七月身上的伤痕，是自己亲娘弄下的。
低下头，叶子卿轻手拨弄开身前的两把菜刀：“在下不会伤害七姑娘的。”
看着叶子卿往屋子里去，芦小花叫出声来：“咯咯咯，他大爷的，野男人，你又想干嘛？”
回答它的是隔着帘子的声音。
“针灸，先让七姑娘醒来，再做合计。”
屋内。
“小花……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在下。”
叶子卿行针时，对旁边那盯着自己炯炯有神的大眼，格外敏感。芦小花应了一声，不再看他，转眼眼睛快贴到针上。
无奈，叶子卿摇头，提气收针。
床上的人悠悠转醒，叶子卿正欲站离床，猝不及防又被七月抱住。
“叶子卿，你不要死……”
这下倒是没那么多人围观了，被七月这突然坐起身撞倒的芦小花，摸着额头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场景眼也不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虽说虚惊一场，但七月这反应太过度了，明显不对。
叶子卿压下心头的疑惑，好在这次七月抱他没将他的手一起勒住，叶子卿抱着七月安抚：“七姑娘，在下在呢，在下在这呢，好好的。”
安慰了好一会儿，七月才逐渐平复，慢慢放开了他，埋在长发中的脸依旧有些惨白。
叶子卿眼疾手快将针灸包塞回袖中。
这边的芦小花也蹦跶着过来，挤在七月身边，撇嘴想骂，还是把嘴闭上，换了个说法：“咯咯咯，七小月。”
七月侧脸看向芦小花，对于芦小花的出现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嗯？”
“你……咯咯咯，你下次要去哪，能不能带着我，不带本大爷，也记得跟本大爷说一声啊。”芦小花瘪嘴。
这时候，七月才发现芦小花手中还提着两把菜刀，一时间哭笑不得：“对不起，我当时就是……太着急了。”
话一出，七月就后悔了，毕竟叶子卿还在这坐着，出乎意料，叶子卿并没有顺着她的话上，罕见地没趁机调戏她，只是在一边似笑非笑，转身倒了两碗水来。
芦小花接过水就狂饮。
另一边七月接过水，只靠着床抿了一小口，伴随着微弱的烛光，碗中倒映出她涣散的眼神，只与叶子卿的目光碰撞一下就挪开，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
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七月看了一下帘子，将话咽下。
“报！”
脚步声停在帘外，是那些熊兵的声音。
叶子卿站直身子，对着门外说：“讲。”
“杜长老请王上过去正殿，说是有正事相商。”
看来杜若这是将吩咐的事都办完了，叶子卿转身：“那七姑娘就在这好好休息，在下先去忙，有什么需要，吩咐外面人便好。”
七月点头。
“对了，”叶子卿对着芦小花说，“小花如果困的话，让他们带你去休息就是，旁边有屋子。”
说完就匆匆离开了，目送叶子卿消失，七月才缓缓收回目光。
“哼，”芦小花对着叶子卿的背影哼起，“咯咯咯，大爷我就睡这，挤地下也不会让你有可乘之机。”
屋子里的烛光依旧幽暗，听着看着面前的芦小花，七月脑中一闪：“对了，你怎么在这，玉师爷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芦小花就炸毛。
“咯咯咯，那个缺心眼的，他大爷，看你下车都不知道叫我。现在估计还在无用斋吧，也就大爷看了你的信着急，火急火燎跑过来，你个……”芦小花想起叶子卿的话，本想骂七月没良心，滚动两下喉咙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毕竟还是病人。
“那不行，玉师爷还在无用斋呢，我们得赶紧回去。”
七月说着就想掀被子起来。
这下反倒是芦小花不愿意了，直接上前隔着被子按住七月腿：“咯咯咯，他大爷，我比你还想走呢，谁知道那个野男人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但是现在不行，他大爷，七小月，无论怎样你现在都得歇歇，再怎么说，也得等明天天亮再说，咯咯咯，否则你这是在玩自己命啊。”
拗它不过，七月只好作罢。
偏偏芦小花也不肯离开，一边催着七月睡，一边自己就在桌边打起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