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卿看着屋门久久不能回神,突然间腹内一股血气起,涌上喉咙,直呛得叶子卿捂嘴咳了好一阵,待消停会后,叶子卿打开帕来看,帕上竟是星星点点的血。
趁着烛火未灭,叶子卿将帕子拎到烛台上烧了,黑色的灰烬落在白色的蜡泪堆上,倒也干净。
躺回椅子上,叶子卿颤抖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后又继续抽了会儿烟,一个人在正殿中坐了许久。
直到桌案上的蜡烛将尽,才吹灭了灯,离开正殿。
自己的房间给七月他们住了,叶子卿原本是打算直接去另外的空房的,不知怎么的,兴致一起,停在前任狐王——自己大哥的房前,改变原先的想法,推门而入,打算进去瞧瞧。
点起烛灯,幽幽烛光下,装饰布置与叶子卿的房间别无二致,因为有专人负责打扫又没人住,反倒比叶子卿的房间更干净,唯一显眼的就是悬挂在这个房间正中间的画。
画是裱好了的,竖立放着,暗底金云纹白色画芯。画中人蹲坐在石旁,狐狸耳狐狸尾,穿着亦是红底金边,戴着一枚狐王戒,满脸桀骜不驯,额头上的头发偏向右边,微微挡住了他的眼。
整幅画在摇晃的烛光照耀下,显得有些泛黄。
叶子卿提蜡烛,静静站在这画面前,看着画中人。
身影倒显出些苍凉的单薄感。
有人在看画中人,有人在看看画的人。
不远处的树下,隐匿在暗中的七月,收回目光,抬起麻腿轻声离开。
这边七月回到房中时,一眼就看见掉地上的被子,蹑手蹑脚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被子拍拍灰,重新盖回到芦小花身上。
手却触及了什么东西。
七月心下微惊,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只听见那东西还发出了两声猫叫。
泛着幽光的眼睛出现在七月面前。
原是喵太郎。
喵太郎伸着懒腰起身,脑袋一个劲在七月手背上蹭。
叹一口气,七月摸索着抱起喵太郎,仰头看着喵太郎,放轻声音半感叹。
“叶先生,他很想你的主人啊。”
不知道喵太郎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对着七月黏糊糊叫几声仿佛是在撒娇,仍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样,身后的尾巴摇个不停。
“瞧我这脑子,你都跟了叶先生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会记得原来的主人是谁?”
七月自嘲地说,顺从喵太郎将它放回了桌子上,自己则是宽衣解带打算睡会了。
屋外的月亮穿透窗棂,半照七月床,半落桌上,喵太郎蹲着一动不动,时不时舔舔爪子看窗外,时不时低脑袋看看床上的七月,浑身的橘黄色毛像是针刺般根根清楚。